主卧中只剩下了何淑宴和吴老,而吴老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医者仁心的怜悯和惋惜。
“王妃,请恕老朽直言,您并未有孕,相反,王妃身体如今身体欠佳,需好好调理才是。”
吴老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何淑宴的心房。
何淑宴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
她强忍着心中的失落与不甘,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那……那这些日子来的种种变化,又作何解释?”
她声音细若游丝,还并未从刚刚的结果中缓回来,吴老指了指屋里盛放冰块的炉子和冰镇过的瓜果,温声解释。
“王妃近来因供奉而行素食,本就不是心意之味,自然胃口不佳。气血两虚,脾胃失和之人,春困秋乏夏打盹都是常态。至于月事未至,亦是因此影响了体内气血运行……”
吴老细致的解释了所有的异常原因,而何淑宴此时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
“本宫心中有数了,凌月送吴老出去……本宫亲自送您。”
吩咐出口却没有得到应答,何淑宴这才想起人都已经被自己给支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扬起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行至府门口,临上马车前,吴老回眸,转身不放心地叮嘱。
“王妃,您上次受惊虽看似无大碍,实则已然勾起了旧疾,寒气损及贵体。气血乃女子之根本,一旦受损,非一朝一夕所能恢复,房中冰炉、冰果万不可再用……”
何淑宴点头应下,确认车帘已然放下这才转身往蘅芜苑的方向过去。
而此时站在外墙边听墙角的惜君却神色一惊,何淑宴外出的次数少之又少。
要说受惊,惜君知道的就只有荷风苑的那一次,但那一次何淑宴并未落水,反而是被萧臣毅给当场救下,寒气侵体一说从何说起?
因着王府有暗中的侍卫盯着,惜君偷听不敢靠的太近,因此听到的只是只言片语,并不齐全。
但这不妨碍她燃烧起来的浓烈好奇心,回到了碧水台,她就叫来了春堂,嘱托暗中留意蘅芜苑所清理的药渣。
春堂果然有手段,晚膳之后不久她就带着一份熬药剩下的药渣快步回到了惜君的身边。
碧水台厢房之中,烛光摇曳,映照着惜君紧锁的眉头。
因着熬煮煎服,不少药材已经失去本来的面貌,缠成一团儿,然这主仆两人见多识广,查漏补缺,还是看出了药方的大体治疗方向。
“红枣、枸杞、当归……这个方子更像是温补气血、安神定惊之用。要忌口,忌生冷,调气血,受寒体质……”
惜君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睛则是盯着面前的药物残渣。
“主儿,怎么还愁眉不展的,王妃无孕,对您是好事。”
春堂在推测出药方的时候是松了一口气的,但惜君却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