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心情的用逗棒敲了敲黄鹂的脑袋,看它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故人。
她原本以为皇帝会如同处置何国公一样,直接将何淑宴斩首,却不成想萧王妃的位置还是保了她一命。
但细细思索以后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儿,王府她也是去过的。
那里头的风气可不怎么样,加上何淑宴那个肆意而为的行事作风,多的是恨她入骨的人。
以前不踩是没有机会,现在?一个没有娘家势力的王妃,等同于被困在鸟笼里的金丝雀。
一旦没了娘家的倚仗,多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难堪时候。
“娘娘,您这月份不轻,站了有些时候了,还是回偏殿休息的好。”
文秀倒是无意打扰左元香的兴致,只是怀有身孕之人确实不适合久站,而且她手里有事儿要汇报。
平乐宫虽是左元香自己的地界儿,但到底不是铜墙铁壁,殿外做事的宫女太监多,人多眼杂,不是议事的地方。
左元香轻轻应了一声,随手将逗鸟棒丢给了一旁的小宫女,搭着文秀的手往寝殿走去。
因着得宠,寝殿内无论有没有人都是暖洋洋的,不光炭炉,便是熏香也从来没有断过。
文秀扶着左元香坐下,又将其刚脱下的外披悬挂好,声音轻轻。
“娘娘,国公府颓势已定,王府惜夫人那边,如何处理?”
惜君确实是个足智多谋的女人,但这样的女人也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虽然已经嫁作人妇,没有入宫为妃的可能,但是她鬼点子多,又知道左元香孕期求欢侍寝这样的私密事儿。
今天因为共同的利益能够为左元香出谋划策,难保明儿不会有其他人找上她谋事。
“倒是一个妙人,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号人了?”
左元香眯了眯眼睛,显然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惜君这个知情者。
“不瞒娘娘,是王府那边刚刚来了信,里头说的都是些何淑宴的近况,看样子是惜夫人来表忠心的。”
文秀浅浅笑了笑,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
娘娘和惜夫人的利益没有冲突,性情上也算合拍,只要惜君的嘴够严实,大概率是能够活的。
“嗯哼?真是机敏,但本妃看起来像是卸磨杀驴的人吗?端叫她的嘴闭上,一颗心自然在肚子里。”
左元香对惜君的识时务很满意,何淑宴横竖也没有死,留一个惜君在府里,做眼线或是从中作梗都是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无利不起早,自己分明是素有贤德之名的贤妃,哪里就是过河拆桥的小人了?
“是是是,我们贤妃娘娘最是人美心善,分明是那惜夫人眼界浅了……”
文秀抿唇笑了笑,借着换茶的功夫退了下去给王府回信。
娘娘这一胎是后宫多少双眼睛盯着的,信鸽飞来飞去,万一惹了不必要的祸端反倒是没必要。
惜君所汇报的不外乎都是些何淑宴的实况惨事,有心想听,差人打探也是信手拈来,还是告知一声,日后没有要事,不必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