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们家那口子差点没回来,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样的殊荣是因为萧臣毅,惜君面色红了红,只感觉受之有愧。
不过她确实好奇传闻中的叛军逆党都是什么样子,站到最前面的时候,惜君的脸色僵住了。
因为被带着手铐、脚链在上头整整齐齐跪了一排的,里头有不少的熟人。
打头第一个就是以前惜君家酒楼旁边卖包子的葛大娘。
酒楼有时候生意忙,爹娘、阿姐都要接待客人顾不上她,葛大娘怕她无聊还给她买过布老虎呢。
“小惜君,又自己一个人哟,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啊呜啊呜,小老虎。”
葛大娘死的早,其后也一直没有再嫁,许是远亲不如近邻,她对邻家的惜君姐妹都很好。
当初惜君家遭难以后,也是她第一个发现了异常,将惜君放了出来。
葛大娘旁边跪着的是个中年男人,惜君记得他,自己状告无门反被衙役追捕的时候,他曾经拉了自己一把,躲过了凶神恶煞的衙役。
视线越往后,惜君的眸色越凝重,她敢确定这里头有不少都是普通人,能勉强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过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搞什么叛乱?
“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看着可都是平头百姓。”
惜君高声一句,引起了监斩官的注意,他本想呵斥一声,看清人后脸上的神色丝滑的转变成了笑意。
“原来是王府的夫人,夫人有所不知,这里头都是再三查证,确认罪状属实的。”
要不是惜君是萧臣毅的人,监斩官就差直接说惜君是头发长见识短,妇人之仁,竟敢质疑自己的裁决。
“那个夫人,不用为我求情,这个王朝确实不怎样,当官的心都在狗肚子里,要不是我老了又是个女人,早就反她娘的!”
即使惜君的打扮、气质已经与从前截然不同了,但是看着惜君长起来的葛大娘怎么可能认不出?
她把头一昂,没有点出自己与惜君相识的事儿,反而趁着死之前多说点痛快话。
“可她们……”惜君还想要争辩,监斩官却已经拿起了牌子准备投掷行刑。
“夫人也听见了,莫要再说了,误了这些逆贼投胎的好时辰。萧王点过头,下官才敢如此行事不是?”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牌子和大刀,那骨碌碌的人头滚了滚,有几个不小心落到了百姓所站的方向。
其中有一个就朝着惜君这边滚来,在身前大约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这人惜君也认识。
状告何淑宴的状书但还是还是委托这个书生去写的,几年没见,再见已经是这样极端的方式。
惜君只觉遍体生寒,她现在确认事发当天远远听见的那一耳朵为什么熟悉了,大约是真的认识。
“行了,大家引以为戒,都散了吧。”
监斩官可不管发愣的惜君,近距离见到斩首的人都这样,更何况还是个女人,没有双腿一软跪地上就不错了。
他一大早被安排过来监斩,如今职责一了自然拍拍屁股回去复命了,这会儿日头早,说不定还能睡个回笼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