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忽而噼啪一声。
一滴热汗便滴落在宁如深额头,洇开一道水迹,他眉心一蹙咬着指节颤抖。
一只糙热的大掌揉开他眉心。
李无廷手臂青筋鼓起,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就连掌心腕内都泛起一片薄红。
玉兰舒然绽开花瓣,清幽宜人。
宁如深微一偏头,鸦羽般的眼睫尽被泪湿。乌发有几缕汗湿地贴在鬓间,剩下的如瀑倾泻,堆缠在明黄的枕边榻沿,“陛下……”
李无廷满脸涨红,眸色深如暮色。
他沉了口气,俯身想安抚地亲吻人眼睫眉心,却在动作间一沉。宁如深顿时哭得更厉害,抵着他的肩头说不出话,“你,你……”
断断续续的话音撩动得人心潮翻涌。
明艳如霞的面上,如水光漾开。就连耳廓的那枚红痣都愈发艳丽,像勾着人的心尖。
李无廷无法抑制地动摇,低去吻他。
灼热的唇舌堵住了哭音,熟练地让宁如深跌入这片沉醉的深海。
他一边亲着,一边粗声道,“是朕不好……”
宁如深被他亲得说不出话,只能在玉兰愈发浓郁的幽香中泪眼朦胧:说着这么君子如玉的话,也没见停下啊。
通红的耳朵很快也被亲了个遍。
不知过了多久……
咚,第三个白玉瓶滚落在地毯上。
烛火倏然偏折,映得人影一沉。
在一道深情到几乎将人溺毙的低唤中,唇舌终于吻入了最深处。帝王指节蓦然震颤,怀里的人眼泪猛一滑落,“如深——”
清幽洁白的玉兰终于彻底绽开了。
…
翌日,一缕天光落入寝宫。
接近天亮时才安静下来的殿内,明黄的帐衾拖曳堆叠。
帐中的被间还鼓鼓囊囊。
李无廷披着外衫走下来,微敞的襟口上方,脖颈胸口潮红。他走到案前喝了几口凉茶,压下尚在翻涌的潮热。
“德全。”
殿门轻轻一开,德全垂首进来。
余光里晃过一片凌乱旖旎,满室还残留着玉兰幽香。他按下咧到耳根子的嘴角,不往四下乱看,“陛下。”
“你守着殿门,朕先去上朝。”
“是,那宁大人……”
“不必叫醒他。让御膳房备点…稠粥,他若醒了,就说朕下朝便回来。”
李无廷说完三两下穿好龙袍。
帝王清冷的面色上还有未散的红潮,眉间隐隐透出餍足。顿了顿,他又转头走到床边,抬手抚了下宁如深泛红的睡颜。
没忍住亲了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