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雾里地换好衣服,已经过了好片刻。
宁如深收拾好,把纱衣塞去了床脚。
这个时间,大军都回来了。
李无廷出去处理军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亲兵给他送了点吃的。
他坐在床边,来送食的亲兵端着个大碗呜呜大哭:
“宁大人!让你受苦了,都是咱保护不力……”
宁如深感叹,“你们没有不力,你们已经用力过猛了……”
亲兵顿时呜呜得更大声。
他呜了会儿又缓过来问,“宁大人是受伤了吗?听说是陛下抱着大人回来的。”
宁如深一下脸热,含糊,“嗯。”
那亲兵一点没多想,夸赞,“陛下可真好,对宁大人也好!”
“……”
想到刚刚李无廷那么凶地亲他,抵着他,宁如深赶紧抬手挥散:
“是特别好…你快去别处忙吧。”
将人打发走,他吃了点东西就困了。
李无廷还没回来,他直接趴在久违的金窝里眯了过去。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
灯烛将烬,床前忽而轻轻一动。
宁如深自困倦中微睁眼,便看李无廷褪了外衫,轻手轻脚地躺在他身侧,伸手将他往怀里一搂。
他蹭在人跟前,“陛下回来了…”
落在他背后的手拍了拍,“吵醒你了。”
“事情处理完了吗?”
“嗯。”默了瞬,李无廷又低声,“刚刚没问,那身衣裳是怎么回事?”
宁如深半眯着眼大概讲了,“……然后那副将给烧了,就没能换回来。”
拍着他的手在半空一顿。
李无廷眸色暗下来,他又看向怀里困成一团的人,半晌轻拍:
“朕知道了,睡吧。”
宁如深安稳闭眼,“陛下夜安。”
·
连着十来天都没睡这么好。
他第二天睡到一大早才醒来。
身侧的床榻已经空了,他起身洗漱,发觉自己好像特别自然地就困了龙榻。
难不成,他天性就这么孟浪吗?
宁如深恍恍惚惚地洗了个脸出去。
出了主帐,明亮的日光下是熟悉的大承军营,来来往往都是可亲可爱的定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