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庸把想再上龙虎山的想法第二天告诉了胡德彪,胡德彪听后是一万个不答应,此刻他已完全为陈庸考虑了。此番龙虎山上是已经死掉的前掌教张奉贤的葬礼跟新掌教张心观的继任大典,安保肯定十分严密,龙虎山上次虽然折损了不少高手,但毕竟数千年的传承,隐匿在世界各地的奇人异士肯定不少,这次肯定都会回来。
再有龙虎山新老交替之际,各宗派家族高手势必云集龙虎山上,胡德彪知道陈庸的手段,但此番不比之前,万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因此他极力劝阻陈庸上龙虎山。
陈庸知道胡德彪是关心自已,但他有自已的理由。一来是想上山见识下各宗派的风采,二是看看西京韦氏还会派谁前来参加这个典礼。
在回来那天他已让胡德彪安排建城那边人手,观察那个被自已断了手脚并且搞废听力,视力和语言功能的女杀手韦赛花,搞清楚被谁从警局带走。在安葬张婧那天终于传来消息,是被西京韦氏安排的相关人员接走了。所以陈庸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这西京韦氏到底是何实力。
当然他已想好完全计划,无畏宝甲可以隐匿他的修为气息,再用易容术改变下相貌。他就是站在张心观面前,他也不可能认出自已。
胡德彪见陈庸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时间很快就到了龙虎山典礼的日子,整个龙湖山谢绝游客进入。各宗派家族已陆续抵达龙虎山上。陈庸是把龙虎山上当差的一狐族子弟换了下来,易容成他的模样,拿着通行证进入龙虎山内。老胡不能轻易离开山下招待所跟陈庸一起,因此临出发前,千叮咛万嘱咐陈庸上山后一定注意安全,千万多听少说,情况不对就赶紧撤下来。
陈庸看着胡德彪此刻怎么像他奶奶一样唠叨个没完,心头也是一热,让胡德彪放心,他很快就回来了。
陈庸跟着其他狐族子弟一起上山进入天师府内,一路上既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挽联花圈。之前被老毕摧毁的建筑也都修复的差不的多了,尤其是天师府大门,更加大气张扬。
陈庸跟着的这帮狐族子弟平日里主要就是在天师府内打杂,收拾打扫天师府内各种杂货。今天主要是把死去的张奉贤葬入天师府历代祖坟,至于张奉节早已跟门内精英弟子一起火化撒入龙虎山上水域。只有掌教才能葬入祖坟。至于韦天降早已被韦氏家族带回西京。
陈庸他们一早来到龙虎山墓葬园区,这里埋葬着龙虎山历代死去掌教天师的遗体。此处风也是绝佳,占尽龙虎山一山之气运,与《河洛全图》里的“麒麟献瑞”如出一辙。整座山脉像是一个回头嘶吼的麒麟,那祥瑞之处就是龙虎山的墓葬区。山脉前面一条大河缓缓流过,转辗腾挪像极了麒麟身旁脚下的云彩。
张奉贤陵墓所在位置就在其父下方左手位置处,上面依次埋葬着历代天师。这张奉贤还没葬进去,因此还能能看见陵墓整体结构,陵墓整体不大,性质是传统的穹顶型,穹顶上方刻画有阴阳八卦,日月星辰。穹顶正下方以汉白玉制作的棺座,上面雕刻各种缠枝花卉,墓室大概有十平米左右,并无甬道,棺椁放进去之后直接用石板封死即可。
陈庸他们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扫各处卫生,给参加葬礼的人员提供简单的帮助。他本来还以为要让他给张奉贤这老贼抬棺,起初还很想不通。不曾想抬棺这件事只有其宗族子弟才可以上手,送葬人员扶棺以示相送,他们只是打杂的根本没有机会。
葬礼很快就开始了,龙虎山众人皆是黑白相间道袍,来参加葬礼的也都素色衣服以表示哀悼。张奉贤棺椁从天师府天师殿内随着景坤一声“升棺哟······
16个张氏宗族子弟早已分前后准备好,齐声答道:“起···,送掌教出门。”16人稳稳抬起棺椁有节奏的一前一后开始向天师殿外走去。
门口早有张氏年长者带着张心观在此等候。张心观跪在地上,老者点燃了面前的香纸。棺材经过时张心观带着一瓦盆在棺后跟随,与民间不同的是,他不用一路哭着跟随,只是随行即可。
从天师府出来到墓葬区也就两百多米远,沿路都是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点燃的香火。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墓葬区。景坤早已在此等候,吩咐抬棺者平稳的把棺椁放入墓中。众人出来后,陈庸他们把石板竖立好放在墓门处,由长者把石板推入卡槽中。
然后景坤手拿黄纸,上面书写张奉贤生平事迹,大多都是些夸张成分居多。读完之后,张心观此时把带着的瓦盆猛的摔碎,众人再次焚香行礼,葬礼就算完成了。
但当众人都以为结束要离开之时,张心观却突然喊住大家。
只见已经是泪流满面,跪倒在他父亲张奉贤陵墓前,声泪俱下的说道:“家父一时不慎,遭遇贼人暗算身死,我张心观今日在父亲陵墓前起誓,不报此仇,人神共戮。”
知道底细的清楚张心观这厮是在飙演技,明天就是继任大典,他想博一个“孝子”的美名。不知道的人此刻都无不同情张心观。
气氛烘托到这里时,正在陵墓一侧打扫的陈庸突然放了一个声音很响亮并且有节奏的屁。他这一举动瞬间惹的下面的众人都憋不住笑了。
张心观还想再继续表演,但眼瞅着营造的气氛被刚还好好的,一瞬间就被一打扫卫生的一个屁给彻底打乱了节奏,无奈只能草草结束这场葬礼。
离开时张心观特意走到陈庸面前,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但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口口声声要报仇的人此刻就在面前,可惜他是认不出来的。
张奉贤葬礼一结束,众人各自散去,那相熟的都在房间内聊天打牌,不喜欢在室内的有的去山下潇洒去了,有的在龙虎山到处游玩,欣赏这山川秀美。
陈庸他们一行人已经又开始在天师府内张灯结彩,布置继任大典的现场。
陈庸刚见张心观时隐隐就觉得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刚在陵墓前张心观距离他比较近的时候,更坚定了他的想法,这个张心观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还一时半会说不出来。
明天的整个继任典礼就在天师府内完成,因此他们一整个下午都在天师府内前前后后的忙碌着。
在这期间陈庸认识了一个小姑娘,挺有趣的。一直问陈庸这天师府能溜出去吗。陈庸以为是有又是哪个宗派家族的宝贝想下山玩去了,就指了指大门说:“随时出去都行。”
那姑娘以为陈庸没明白自已说的什么意思,就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不从大门走,又没有其他地方能出去。”
陈庸也闹不清楚这姑娘要干什么,就直接问她:“姑娘,你这是想干什么呀?”
那姑娘倒也直接,道:“我想逃婚,我不想结婚。”
陈庸听到这姑娘这么说,不由得有些好奇。仔细看了看这姑娘,只见她一身素色衣服极为整洁得体,留着一头短发显得很是干练,整个人年龄从外表看不超过20岁。
便逗她道:“逃婚?逃谁的婚?刚埋进去掌教的婚吗?”
这姑娘听陈庸这么说,也感觉到陈庸是存心戏弄于她,气的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这几天陈庸他们是不能随便下山的,几乎24小时连轴转的忙碌着。陈庸倒也不管这些,在整个天师府东走走西逛逛倒也自在。
他不知道的是今日葬礼上“放屁事件”,张心观已经通知管事的,继任大典结束,各宗派家族观礼宾朋散去,就结果了他的性命。因此在管事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跟死人计较什么,只要不出乱子,这几天就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