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爄继续开口:“催收赋税一事历年都是乡里甲长,昶君定要不失所望。”
赵蓐县丞一旁附和:“观一镇一乡,此地甚好,赋税定然无恙。”
南洛镇乡老,左营乡老都面色巨变,他们没想到知县一点赋税都不让,按照全赋税征调。
去年遭灾,而后遭流寇掠夺,天寒地冻,贫瘠到了极致。
朝廷不说减免税也就罢了,或者交税往年的二三成,但居然和往年交税一样,这可怎么活?
魏昶君神情无恙,但内心也在唾骂:“大明真该亡啊,崇祯2年赋税就这么离谱,崇祯十年更是多了三税,不知道逼了多少人当流寇。”
但他表面作揖为难,其他乡老开口:“知县,灾患,流寇,怕是不能足税。”
赵蓐县丞皱眉:“税日五月中,催粮官自来,昶君兄大才,不足为惧。”
随后又是一阵寒暄,离开时知县马爄神情有些愧疚,他也知各村遭灾,但朝廷催税催的紧迫,他也没办法,只能如此。
马爄心中虽有民众,但他心中最重的还是朝廷。
马蹄远去,有乡老直接蹲坐在地,啕嚎大哭:“这如何是好,就算土豆挖掘了,也只能够交税的,我等还吃什么喝什么,坐以待毙吗?”
有守田隶眼神愤恨,他们以前就是因为赋税成为流寇,逃到蒙阴碰到恩人里长定居于此,好不容易能好好生活结果又碰到赋税重压:“入他娘,吾等难道还要乱一次吗!”
“交了税,吾等只能一天一顿饭,等下一次土豆成熟了。”老妪叹息。
魏昶君让洛水安抚众人,他随后策马奔腾,先行回家。
这次他预测到了自己死亡结局了。
把马交给弟弟魏昶琅,吩咐他给马匹喂些精料,魏昶君抵达里屋,取出羊皮卷,果然现代急匆匆回信了。
——「昶君收,急,急,急,蒙阴县志有赋税篇有感,上记,南洛镇,左营乡抗拒赋税,起兵谋反,遭明兵弹压,县志未曾提及你的下落,但估计你死于第一次谋反,我们猜测应该是你们面对赋税被逼无奈,强行造反,结果遭遇恶局」
——「穿越者谨记,崇祯元年到崇祯七年不可学刘福通造反,需继续囤积力量,现在造反太容易被针对了,流寇势弱,鞑子未曾袭来,大明军虽腐,但战力规模还在,现代各部正在思考解决之道」
字迹肃然,显然回信之人感到一股巨压。
以往穿越者面临都是地主,恶匪,流民,佐贰官,这些不成规模之辈。
然此次生死危机赫然是压垮数朝代民众的——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