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些女人,旁的本事没有,一张嘴倒是厉害,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连骂人都是含沙射影,引经据典的,有两回她根本没反应过来,还赔着笑同那人说话,一直到旁边的人都捂嘴笑,她才知道那人是在骂自己。
她只能恨恨地将那人记在了心里,等她生下皇子那一日,必定要叫她们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足足忍耐了半个时辰,德妃才姗姗来迟,她和众人一起给德妃请过安,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德妃便让她们散了,她原想着直接回来,却不曾想到德妃又将她单独留下,说她仪态不好,让嬷嬷单独调教一下她。
那嬷嬷明显是得了德妃的令,对她挑三拣四,稍有不顺意便用板子打她的手心。到最后她实在忍无可忍,对着那嬷嬷就是一耳光,偏偏贤妃早不来晚不来,就在这个当口走了进来,全都看在了眼里。
贤妃当即便动了怒,端出了那些不知道谁定下的宫规,让她在外头跪着反省。
这一跪就是两个时辰,被她打过的嬷嬷一直在盯着,但凡她有半分偷懒,抬手便是一手板。
到后来她几乎要昏倒了,德妃才送贤妃出来。看到她,德妃露出了一脸震惊的模样。
“宁妹妹怎么跪在这里?”她问道。
不等袁宁回答,贤妃便懒洋洋地说道:“她违反宫规,我让她跪着反省反省。”
“这样么,”德妃笑得甜美,“宁妹妹,贤妃姐姐是为了你好,你要好好谢谢她才是。”
后来袁宁是被流莺搀扶着回的印月阁,她的两个膝盖都磨破了,疼得厉害。
“还有贤妃,”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流莺跪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没听见。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传出去,宁婕妤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早知现在她疯得这样厉害,她当初就应当随着黄鹊一起走了!
“对了,”袁宁问她道,“黄鹊那贱人怎么样了?你明天再去一趟浣衣局,告诉那儿的管事,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是。”流莺压下满心的苦涩,低声应道。
已经过了这么久,婕妤竟还不肯放过黄鹊。
这时候,外面的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
“婕妤,外面有位李公公求见。”小宫女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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