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清深吸一口气,朝邱念慈道谢:“多谢邱先生。”
两人离开之后,李意清在心中打?完腹稿,才抬起脚步,走到李行渊的院子门?口。
刚举起手,院子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李行渊还穿着今日白?天的那身衣裳,没有换洗。
许是坐在院子中等的久了,他头发被风吹散了不少?,眼底一片青黑。
算上连夜赶路,他差不多快一个月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李行渊:“进来吧。”
李意清跟在他的身后,走在院子中的大理石凳上坐下?。
李意清:“皇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休息?”
李行渊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语气认真:“睡不着。”
李意清:“……”
行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行渊自己也说不准自己在赌什么。或者只是一时脑热,觉得她?一定会过来。
他撇开自己杂七杂八的想法,伸手在自己的大腿根上狠狠掐了一把,迫使自己提起精神。
李意清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沉吟片刻,将自己脑海中酝酿的说辞讲了出来。
“曼陀罗和腐心藤?”李行渊骤紧眉头。
李意清道:“你知道它们?”
“自然?知道。”李行渊轻咳一声,他常年和各种毒物打?交道,自然?对这些不算陌生。
如非漳地距离西域实在太过遥远,他真想亲手种上几株腐心藤,看看它是否会像传说中描述那般,腐蚀贴近自己的一切活物。
李行渊没给李意清追问?下?去的机会,直白?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李意清:“父皇的衣着,膳食,乃至于一切近身的东西。”
李行渊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还记得父皇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常吗?”
李意清在心中估算,上次李序泽腿被燃烧的房梁砸伤的时候他尚且依旧慈和,距现在最多不超过七个月。
李行渊若有所思:“我明?白?了,明?日一早,我就启程回宫。”
翌日一早,二皇子的仪仗浩浩荡荡从永定陵出发,朝着皇宫而去。
奉命从皇宫前来接应的侍卫昨天才被二皇子轰走,谁知道今天早上还在梦里,就听到底下?人来报:二皇子改变主意,又?要回京了。
侍卫认命地连夜折返回来。
二皇子行事向来变化无?端,他们也没希冀过一路上能够平安无?事。
李行渊翻身上马,朝李意清颔首致意,转身回到京城。
李意清目送他离开后,回到了自己冷冷清清的院子。
洛石正?在担水灌满水缸,最后一桶水刚满,他将木盖盖在了水缸上,防止风起吹落叶片掉入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