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事情解决以后,我和林大长腿就进入了一段时间的忙碌期。毕竟我老家的屋子太长时间没住过人,无论是院子里还是房间里都要里里外外的打扫个一遍才行。
而林大长腿又是对生活有着一定质量的小姑娘,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俩又把有墙皮脱落的屋内重新刮了一遍大白。这一工程干完后,我又马不停蹄的按照林大长腿的要求去买了一些常用的家具电器。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撒着,本就抠抠搜搜的我肉痛的不行。攒了两个多月的工资还没他妈捂热乎,就全都扔了出去。就这钱还没够用,最后还是林大长腿自讨腰包垫付了点。
而这一忙,眨眼就过了十多天的时间。
这天下午,因为电器城的人要来家里装空调,而林大长腿又去上了补习课,所以我特地找明叔请了一下午的假回了趟老家。
就在我看着工人忙里忙外的时候,兜里手机忽然叮铃作响起来。
我从破旧的外套里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人,挺意外的接听:“喂,哥?”
“呵呵,你干啥呢?”电话里的周天难笑嘻嘻的询问道。
我用脑袋夹着电话,一边洗着手一边回道:“还能干啥,在老家收拾房子呢呗。今天工人来装空调,我过来看看。”
“你在你老家呢?”周天难停顿了片刻,笑着道:“刚好我在这附近办点事,我过去看看你啊?”
闻声我顿时呲牙笑道:“行啊,你来吧。对了,来的时候帮我带几瓶水,家里刚收拾完一口能喝的水没有,这两位师傅忙活半天了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
“行,等着吧。”
“好勒。”
等电话挂断后,我把手机往兜里一揣,继续给两位师傅打下手去了。
……
“吱嘎!”
十几分钟后,一辆银白色的帕萨特稳稳的停在我家门口,接着留着平头的周天难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正在院子里收拾着纸壳子的我听到动静后,扭头朝院门外看了一眼,在看到一手拿着手包一手拎着塑料袋的周天难时我顿时一愣。
自从周天难从医院出来以后我们俩基本就没怎么见过面,只是偶尔通一次电话。如今再次看到周天难,我总觉得他有很大的变化,至于变化在哪里我一时又说不上来。
“你这小院搞的可以啊。”进门后,周天难扭头四下打量了一下我家院子,挺意外的道:“比我上次来变化挺大,不错,像个家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调侃道:“没办法,家里有女人和没女人完全两个状态。”
“还是你个小崽子有正事。”周天难摇头一笑,闲扯道:“房子也收拾了,准备啥时候结婚啊?”
我矜持的摆了摆手:“这事还早,但肯定在你前头。”
“呵呵,行。你加把劲,我等着喝你喜酒。”周天难善意的一笑,随手把买来的矿泉水递给了我。
我接过水和他招呼了一声就进屋给师傅发水去了,等出来以后见周天难正在院子里四下看着。
“这片水泥地咋砸了呢?不是挺好的吗?”见我出来,周天难指着院子角落的那片砸开的水泥地好奇的询问道。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烟,随口解释道:“我家大长腿非说要在那种点花啥的,我问能不能不砸,她说不砸就种我头上……那你说能有啥办法?砸了呗!”
“……你这小生活还挺他妈有格调。”周天难憋了半天,只能这么评价。
我呵呵一笑,目光扫了一眼门外的帕萨特,好奇的问:“不是哥,你最近忙啥呢?都混上车了吗?”
“混个屁,我老板的。”周天难低头点了支烟,解释道:“我能忙啥?晚上当保安,白天给老板开开车……要么跑腿要么喝酒应酬,整天屁事没有。”
我‘啊’了一声,眨了眨眼询问道:“那你来找我干啥来了?”
“你不说这事我都给忘了。”周天难眯着眼,一边打开着手里的手包一边开口道:“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这附近办点事,知道你最近在忙活翻修老家所以就给你来个电话问问。”
话到这周天难微微一顿,从手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我,笑着说:“这家里让你折腾的里外里都修了一遍,你刚出来兜里那俩子估计早折腾完了,所以给你送点钱来。”
我看着周天难手里的钱顿时愣住,此时我心里没有感觉到来自朋友之间的关怀和温暖,反而是深深的担忧。
“哥,你给我交个底,你最近到底在干啥?”我低头裹着烟卷,轻声询问道。
周天难怔了一下,随即笑骂道:“你他妈想哪去了?我不都跟你交代过了吗?就给老板开开车,帮他办点事。”
我没吭声,抬头直视着周天难,试图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一丝破绽。
周天难盯着我,缓缓的叹了口气道:“小楠,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没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在里面蹲了六七年太知道外面的空气有多么香了,不可能再把自己折腾进去,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