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四章 高冰绿（第1页）

风毅并没有拿起石头，反而擦了擦头上的汗。又把手放在黑色的石头上，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操作。刚才他第一次看这块石头时，还觉得会不会是自己的幻觉，为了保险起见他又确认一遍。果然是绿的！不仅仅是一点点绿，在这层黑色的皮壳之下，几乎整块石头都是晶莹剔透的绿意。风毅对水种有些了解，最好的翡翠就是玻璃种，想玻璃一样透明。但是其他的冰种糯种等等，到底要怎么划分他也没见过实物，一时间不太好判断。这块翡翠没有玻璃那种通透，目前看起来也就是水汪汪的感觉。风毅抱起这块石头招呼老张结账，老张虽然看着热闹，但是对这边也不含糊，赶忙走了过来。“风老弟挑中这块了？不多买几块试试手气？”“就这块，刚才一眼扫过去我觉得就这块与我最有缘分。”风毅笑着拍了拍手中的石头。老张闻言也笑起来道：“这话最对，咱们这行最靠的就是缘分，那就二百块，祝老弟一举出绿。”风毅翻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出门根本就没带钱包，好在是还带了手机。“我扫码给您？”“也行。”老张愣了愣，翻出自己手机的收款码递了过去。要说这赌石扫码付款的，风毅还真是头一个。门口的毛料平时根本无人问津，毕竟新手靠理论、老手靠经验，怎样都不可能买这种毫无表现的料子。而有些表现的，就都不是一般价格了，扫码一次最多才付两万，要是赶上个十万的料子直接单日限额了。所以这行内，通用的都是现金付款或者银行卡转账。风毅这样的不说没有，但是一看就是愣头青。“风老弟要解石吗？”收了钱的老张问道。风毅点了点头。“那得等一会了，刚才那位还没忙完呢。”乔希也从人群中走了过来，看见风毅抱着一块黑色大石头，笑着开口。“你这是挑到喜欢的了？”风毅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了一下手中的石头。“我觉得这块石头和我特别有缘。”乔希被风毅的样子逗得直笑，风毅这小伙子真是，有点可爱。“里面解石的怎么样了？”风毅问道。乔希叹了口气道：“垮了，是个靠皮绿，料主不死心在那切豆腐块呢。”老张闻言也跟着摇了摇头，一刀穷一刀富，赌石向来都是这样的。“老张，你跟我说来了新料子，咱们现在去看看？”乔希开口道。“诶，那咱们进里间看看。”里间和外边的热闹完全不同，看似只隔了一个屋子，但是隔音效果特别好，完全听不到吵闹的声音。屋里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的东西被红布蒙着，从轮廓处隐约能看出是堆在一起的几块石头。老张掀开红布，露出四块颜色各异的毛料。“这次只有四块？”乔希皱眉道。老张无奈的摊了摊手。“唉，现在那边查的严，毛料生意不好做，大批的货被扣下了，这是跑腿人肉背回来的。”“而且我这也不像平舟揭扬或者是云州那边，全靠你们这几个老主顾，真要是让我大批的压货，我也吃不消。”“不过小乔总你也别急，后天！今天这你先练练手，后天还会有一批好料。”乔希也没多言，跟老张拿了手电筒和放大镜，一块块看了起来。几块料都是开过窗口的毛料，从窗口看，确实都是老料。质地很接近冰种，也都出了绿。风毅也放下怀里的石头，像乔希似的，拿起了手电像模像样的观察起来。不过这些什么皮壳表现他可是一点都看不懂，全靠他这根无敌中指。风毅挨个看了个遍，确实都有绿，但是要么是颜色不行，要么是石头一大部分都是白的，只有一点飘绿，都比不上他选好的那块。乔希看了半天，拿起了其中一块，用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风毅有些着急，这块可是他刚才看的靠皮绿，不会被乔希挑走吧。眼见乔希折腾了半天，又放回了这块石头，风毅才算松了口气。“老张，这几块都不太行啊。”老张也没推销，对于料子质量他心里是清楚的。反而调笑道：“小乔总，还不是您来晚了，陈总可是挑了个极满意的料子带走了，那块料子，本来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咱们张哥还真是左右逢源，这话不会和谁都是这样说的吧。”乔希也笑着回应道。老张搓了搓衣角：“乔大美女这可就误会我了，哪次我不是第一个喊你来挑的呀。”“那可说好啦，后天，我听您电话，您可别又给我看挑剩下的。”乔希道。老张连连答应，风毅在一旁看着倒是对乔希有些刮目相看。他知道毛料里有没有绿，那是靠着他的中指。但乔希仅靠观察皮壳就能有所判断，是真的很厉害。这女人看起来圆滑世故，一副持靓行凶的样子，内里却是个有真能耐的。乔希没有买的意思，两人也从里间走了出来，刚才还聚集的人群此刻已经渐渐散去。刚才的料主已经不知所踪，解石机下放着一块块拇指长的方形石头，白花花的没有一丝绿意。店里的活计拿着工具正在打扫。“这么执着，看来是全部身家都压上了。”乔希幽幽叹了口气。在这个行业年头长了，这样的人她已经见过很多，但是每次再看见这些执迷不悟的人，难免心疼他们的家人。他们执迷是他们的错，但是跟着倾家荡产的老婆孩子是无辜的。“风老弟，你刚才不是说要解石，这会儿解石机空下来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伙计来？”老张笑着对风毅说道。风毅拿起一旁的白色划线笔，贴着表皮划了一道。“就从这切吧。”毛料本身不厚，又是贴皮切，切石的伙计很快就切好了。伙计拿着一旁的水往切面上浇了浇，擦掉上边的石沫，一抹盈盈绿色便展露出来。“老板，出绿了……”老张和乔希听见这话也走了过去，反倒是风毅放慢了脚步。他的能力到底是不是真的，马上就分明了。看着这抹和脑海中一样的绿色，风毅攥紧拳头，果然是真的，和他当时看到的一模一样。刚才散去的人群听见伙计的喊声，此刻又重新围了过来。乔希原本以为风毅一个门外汉就是挑着玩玩，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顶级的翡翠。“竟然是高冰种……”人群中发出一声感叹，高冰种虽然不如传说中的玻璃种那么顶级，但也是极其罕见的极品。“这料我要了，一口价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