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此来是何意?皇上想让臣妾与林贵妃和平相处,臣妾已经答应了。皇上还有何不满?”
楚景恒又一噎。
他明明想好好与沈宁聊聊的,可沈宁却……
“宁儿,朕知道你不喜菀菀,可菀菀心思单纯,真的没有恶意。”
沈宁:“所以,皇上觉得有恶意的人,是臣妾对吗?”
楚景恒解释:“朕不是这个意思。”
沈宁:“那皇上是何意?若臣妾在皇上心里并不恶毒,皇上又何必多此一举来劝臣妾与林贵妃好好相处?”
楚景恒再度噎住。
他想解释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故噎语了好半晌才道:“宁儿,朕并未觉得你恶毒,只是希望你能……与朕还像从前那般。”
沈宁抬眸看向他,浅褐色的眸光透着淡淡的疏离:“臣妾与皇上还是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难道不是和从前一样吗?”
楚景恒觉得不一样:“从前,你不会对朕如此冷漠。”
沈宁:“人心易变。皇上从前也只爱臣妾一人,如今不也爱上了其她人吗?”
楚景恒被彻底的噎住。
沈宁的意思,他明白了。
他都可以变心爱上其她人,她为何不可以不爱他了?
不会的!
楚景恒立即否决了这一点。
沈宁怎么会不爱他呢?
他们青梅竹马的年少情深,夫妻十载的恩爱不疑,人人艳羡。
沈宁怎么会不爱他了!
楚景恒面色紧绷,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故微微咬牙道:“宁儿,你知道的,朕只爱你一人。哪怕身边有了其她人,可到底与你不同。”
是不同。
毕竟没有人比她更傻,更好哄,也更好骗。
或许,楚景恒对她是曾有过真心,亲手给她做发簪,给她不远千里带好吃的,给了她无上尊荣。
但比起沈宁对他的付出,他的真心简直不值一提。
当初承诺,此生只会爱她一人的是他。
如今,让她委曲求全与旁人共侍一夫的还是他。
既想温香在侧,又想暖玉在怀。
既要又要,真是……
令人恶心!
他是帝王没错,有三宫六院也没错,可他不该奢求每个人都爱他。
难道他新欢在怀,其乐融融。还要要求她也跟着一块儿高兴,或拈酸吃醋,或伤心难过才甘心?
沈宁安静地放下了筷子。
重华宫内,落针可闻。
沈宁明明只是一个随意的小动作,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心口‘咯噔’一声,莫名心虚。
楚景恒有种不好的预感,故语气呐呐的解释道:“宁儿,朕的意思是……”
“皇上的意思是,不管你有多少妃嫔,你宠幸谁,或者爱谁,但臣妾永远都是你唯一的皇后,也永远是你最爱的人是吗?”
楚景恒的确是这个意思,但这话从沈宁口中说出来,无端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