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的洋房小路狭窄,雨水压着枝叶簇低。
女人在窗外窸窣的树叶摩挲中彻底噤声,半晌才回神,连眼睛都睁大了。
她安静了太久,温晚凝等得脸都有点红,“您想说什么都行,我都能接受。”
姜芸像是被解除静音键的吃瓜首领,连连低声感慨,“难怪。”
温晚凝颊边更热,“难怪什么。”
“节目组当时在机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姜芸越想越觉得逻辑通顺,疑惑顿消。
“凌野看你的眼神太直白了,哪有真姐弟会是那种氛围,都被你后来解释的那句话给骗了。”
等岔路口的最后一个红灯,温晚凝不太自然地理了理头发,“那个时候真的没谈。”
姜芸卖她几分面子,“不是我亲闺女,懒得审你,那上上个周末呢?”
她静默不语。
姜芸一眼看透,好一阵唏嘘,“凌野拿了冠军冲过来找你那会儿,周围小魏和乔梨都看傻眼了,我还很自以为是地提醒了半天,让他们别胡思乱想,我现在越想越觉得没面子,你好好想想该怎么给我赔罪。”
温晚凝笑着求饶,末了才问,“姜老师真的不觉得奇怪?”
“你这样问,我才觉得奇怪。”
姜芸保养姣好的脸侧过来,不甚在意地扬起,“你是女明星又不是公务员,漂亮成这样又有钱,谈个比自己稍微年轻点的小帅哥怎么了。”
“男人的花期很短的,要我看你还是太保守,应该趁着单身从十七八岁这个区间多打捞打捞。”
温晚凝听得愣住,被端庄大前辈的开放言论完全震到。
转瞬却也有些释然,长吁一口气,“您能这么说,我心里觉得好多了。”
“这有什么的,”姜芸无所谓地瞥她,“你不想公开的话,我帮你保密好了。”
车停在姜老师住的迭墅门前,温晚凝递了把备用伞过去,挥挥手道别。
姜芸刚推开车门,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些,急剎车扭头,“你当时说,凌野十七岁的时候你们做过邻居……这是真的,还是也是烟雾弹?”
“……其实也不是邻居。”
温晚凝无意识地摸了一下手机屏,指腹正好抵在照片中男人立体的侧脸上。
她信姜芸,也不打算对她隐瞒什么。
微微敛眼,言简意赅道,“我当年去东北拍戏,凌野算是被我带出来资助的孩子,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
姜芸目瞪口呆,缓缓比出一个大拇指,“是谁跟我说你运气不好的。”
“随便发次善心都能捡到这么极品的小狼狗老公,你将来往哪走都会成功的,晚凝。”
什么小老公……
简直越说越离谱。
连姜芸都来开她这种玩笑,温晚凝赧得连连告饶,赶紧把人送走。
一路春雨如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