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的个子,手脚颀长,和小孩完全不沾边。究竟是哪点让蔺闻惜产生误解?
最坏的那个担忧萦上心头。
祝烨动了动嘴唇,率先开口,问冬霁:“你和蔺闻惜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这一连串的质问很恐怖。
冬霁并不害怕祝烨言语中的压迫感。
但他还是像一个十九岁的、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应该有的那样,惊慌失措,瞪大眼睛,紧张不安。
翁羡在主驾驶的位置,通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祝总和年轻人。
他听到男大学生声线紧绷,“我和蔺闻惜怎么认识的,我想你们应该都清楚。”
是的,他们都清楚前因后果。
如今,祝烨只想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他们忽略的信息。
是足够“刺激”蔺闻惜,让他将冬霁当作“小孩”的细节。
他们没能得到答案。因为,冬霁显然一无所知。
最终,祝烨无话可说。
他看着冬霁紧张离去的样子,陷入沉默。
祝烨心情沉重,喃喃自语:“姐,我真对不住你,没能顾好闻惜。”
以至于,他受了刺激,把一个成年人当作孩子看待。
一番打量,几句对话。
祝烨看出冬霁浑然不觉自己在蔺闻惜眼里是“孩子”的事实。
事实跃然显露,他不愿接受。
——自家外甥,疯了。
=
蔺楚熙愤懑地签下协议。
他不甘不愿地让出了那一半的权。
蔺闻惜瞧着并不算特别兴奋,他眼也不眨,写下自己的姓名。
末了,他甚至游刃有余地伸手要与他握一握。
胜者的友好交际,无疑让蔺楚熙心口淌血。
他厌恶至极:“滚远点。”
蔺闻惜笑眯眯。
他温声道:“接下来,我们一同管理,携手进步。”
蔺楚熙恨不得揍他。
他咬牙忍下了。
蔺楚熙迫切需要情绪上的安抚。
还没出蔺氏大厦,蔺楚熙急哄哄地打电话给冬霁。
他一通暴躁的喋喋不休。
从蔺闻惜是个贱人到他舅舅也是个贱人——
蔺氏大厦位于京市cbd,交通发达,道路宽阔,人行道与车道泾渭分明。盛夏时节,气候燥热。蔺楚熙情绪糟糕透顶,他没往停车场方向走,径自在人行道树荫下跨步而行。
冬霁语气温和地回应着蔺楚熙。
蔺楚熙急躁狂乱的情绪被年轻男大的嗓音抚平。
他打电话,没怎么看路。
哐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