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走入大殿,为首的,是一名发须皆白,身宽体胖的老者。他身穿道袍,长眉低垂,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见东方溪雨老实地跟在老者身后,杨牧和诸葛婉玉立马明白,这人就是天鼎宗的宗主。“见过严宗主!”诸葛婉玉曾听父亲说过天鼎宗宗主的姓名,当即一脸恭敬地问好,神色有几分忐忑。杨牧同样开口问好,话语客气,但没像诸葛婉玉那般躬身行礼,不卑不亢,不仅没有半点畏惧,甚至于都没什么紧张之色。严伯阳的目光落在杨牧身上,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他身后的几名天鼎宗长老,对杨牧的态度很是不满。“便是这毛头小子,击败了归元剑宗的外门长老?倒是比我想象的更加年轻!但未免太不懂礼数,在我们天鼎宗宗主面前,这般托大,难道以为双方是平辈论交不成?”一名高瘦老者,脾气极为火爆,瞪着杨牧,直接说出心中不满。袁俅露出几分焦急神色,拼命给杨牧打眼色,心中埋怨,这小子实在太不懂得做人,亏自己提前和他说了那么多,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虽说你小子的实力和天赋都很惊人,来头似乎也极为不简单,但终究只是一名小辈,而自家宗主,不仅是一个超级势力的掌门人,更是武神强者,以及九龙墟之中最为高明的炼丹师,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够冒犯的!“我不懂礼数?”杨牧看向那开口的老者,皱眉道:“你口中的礼数,难道是要我直接下跪行礼不成?”老者一脸坦然道:“这有何不可?放眼整个九龙墟,无数人想要向我们宗主磕头,却是连下跪行礼的资格都没有!”他这话倒也不假。天鼎宗在九龙墟之中,地位尊崇,严伯阳身为天鼎宗宗主,虽然说不上如同九龙墟的皇帝,但毫无疑问,是无数人想要争相讨好的特殊存在。“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倒是你这话的意思,难道别人做什么,你就也去做什么?那要不你先跪下给我瞧瞧?”杨牧一脸平淡地道。“你——”高瘦老者大怒,刚要再次开口,便听身旁响起一声怒喝。“住口!”高瘦老者一怔,转头看向宗主严伯阳,只见平日里无比沉稳的宗主,眼下一张脸涨红,甚至连胡须都在颤抖,这分明是被气坏了。他心中不解,宗主即便对这小子的态度不满,也不该气成这样才对,莫非是原本便心情不佳,眼下这小子的态度成了一根导火索,彻底将宗主激怒?这么一想,他反倒是有些同情地看向杨牧:“小子,还不快点向我们宗主——”“我让你住口!”听着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高瘦老者难以置信地看向宗主:“我?”“不然呢?”严伯阳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道。“……”高瘦老者懵了,心中有些忐忑起来,莫非是这几日,自己有哪里惹得宗主不满,眼下是要故意整治自己不成?不然的话,这种情况下,宗主怎么反倒是在帮这无礼的小子说话!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严伯阳走到杨牧面前,神色恢复平静,露出和蔼的笑容:“你叫杨牧天,过来这边,是有事想要询问?”望着这一幕,袁俅的眼珠子简直要从眼眶里跳出来,脑子里全是问号,啥情况,就算这杨牧天有些不简单,估计来头不简单,但也没道理让宗主这般礼遇才对啊!不仅他,天鼎宗的其他高层,一样满头雾水。他们很清楚,自家宗主,是一个无比高傲,就连面对另外七个势力的掌门人,都爱答不理的存在,说得直接点,那就是眼高于顶,外加有些孤僻。绝不是那种平易近人之辈。在他们眼里,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倒是诸葛婉玉对严伯阳的了解不多,以为对方的性格本就如此和蔼可亲,一时间,甚至有些改变了她心中对天鼎宗这些炼丹师们的看法。杨牧却是不认为事情有那么简单。严伯阳先前那紧张而又激动的神色,绝不是装出来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见到自己后,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他按下心中的疑惑,开门见山道:“我的确有些事情要请教。这第一件事情,不知道严宗主,是否听说过修真者的存在?”这话一出,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严伯阳的头上,他呆立当场,死死盯着杨牧,口中囔囔道:“是你!真的是你!”见严伯阳因为杨牧简单的一句询问,再次神色大变,他身后的诸多天鼎宗高层,满头雾水。他们压根不知道修真者是什么,以及为什么自家宗主,会表现得这般激动。不过,倒也有极少数的例外,比如天鼎宗大长老,此时同样是满脸震惊地望着杨牧。袁俅尴尬不已,刚刚还说自家宗主能在生死之间,面不改色,结果,眼下宗主却是一惊一乍,实在让人无语。他心中是无比好奇,到底什么原因,能够让宗主表现得如此反常!修真者,究竟是什么?“我以前好像从没见过严宗主,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真的是我?”杨牧同样不明白,严伯阳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严伯阳道:“我的确不曾见过你,但却曾有人说过,有一天,会有人从外面的世界来到九龙墟,打听修真者的消息。那人的手上……”说到此处,他看向杨牧手上那枚雕刻着华夏龙的戒指,“会戴着一枚戒指。那枚戒指之上,雕刻有……”接下来,便是一番关于戒指的描述。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一边观察杨牧手上那枚戒指,一边进行描述。“你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他就是一名修真者,对不对?”这下,杨牧同样无法保持平静!他本以为是自己千里迢迢跑来找人家询问关于修真者的事情,没想到,人家却是等待已久,就等着他上门来询问!不出意料的话,对方口中的那人,必然就是自己那位神秘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