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景云辉似乎真的蒙对了。
被晾在审讯室里的女青年,越来越焦躁不安,屁股跟长了钉子似的,扭动个不停。
她抬起头,看向审讯室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大声叫喊道:“有人吗?还有没有人?我有话要说!”
宋英才激动得差点蹦起来,他先是大力地拍拍景云辉的胳膊,激动地说道:“小景,你可太牛了!一句东突,让嫌疑人的心态直接崩了!”
他又兴奋地问道:“杨厅,现在可以审了吗?”
杨志坚抬起手来,说道:“等等!再等等!再晾一晾她!把她晾得越久,她的心里就越没底。”
这就是囚徒困境。
因为是分开关押,分开受审,犯罪嫌疑人永远也不知道,自已的同伙,是不是比自已先开口。
而先开口交代的那个人,却是可以得到从宽处理的机会。
审讯室内。
叫喊了半天,也没见到有警察进来,根本就没人搭理自已,好像自已已经不再重要,这时候,女青年是完真的慌了。
她冲着摄像头连番嘶吼。
过了好一会,审讯室的房门猛的被人推开,一名身材魁梧的警察,冷着脸走进来,对女青年厉声呵斥道:“闭嘴!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可以大喊大叫的吗?”
女青年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探着,急切地说道:“我要交代!我有事情要交代!”
闻言,那名警察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又瞪了女青年一眼,扔下一句:“等着!”
随即他便退出审讯室。
又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女青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审讯室的房门再次打开,黄晔从外面走进来。
女青年眼巴巴地看着黄晔,颤声问道:“你……你是政委?”
“省厅刑警总队,政委黄晔。”
黄晔走到女青年近前,语气平和地问道:“姑娘,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他都交代了?”
“你说的他是指谁?”
“阿达莱提!”
黄晔耸耸肩,说道:“姑娘,你先别管别人了,你现在是自身难保!你知不知道你犯下的罪行有多大,你参与的可是恐袭,是造成三十八人伤亡的重大恶性事件,作为主谋,你知道你自已是什么下场吗……”
他话还没说完,女青年突然像是被摸了屁股的猴子,急得上蹿下跳,尖声叫道:“我不是主谋!阿达莱提在说谎!我根本不是主谋!”
黄晔一脸的错愕,眉头紧锁,狐疑地问道:“你不是主谋?”
女青年连连点头,眼泪簌簌流淌下来,带着哭腔说道:“是阿达莱提想要脱罪!是他在诬陷我!”
黄晔似乎来了兴趣,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女青年的身边,柔声说道:“姑娘,你把你们的事,详细跟我说说,如果你真的是被同伙陷害,我一定还你个清白!不会让你背上不白之冤!”
透过监控,看着黄晔如同谈心一般,引导着女青年一点点的交代出案情,景云辉着实是学到了不少。
黄晔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看似随意,实则满满的都是细节。
像黄晔拉椅子坐在女青年的身边,而不是坐在她的对面,单单这一个微乎其微的小细节,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暗示。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而不是站在你的对立面,我是来帮助你的。
要么怎么说,姜还得是老的辣!
景云辉觉得自已要学习的方方面面,着实还有很多。
女青年交代,她和那个男青年,都是孤儿。
她的名字确实是叫古丽扎尔。
不过她不知道自已的父亲是谁,名字后缀的阿丽同是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