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16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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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雅娜长老举起手，轻轻抚过山洞门口的藤蔓，这为山峦编织了衣着的生灵好似听到了某种召唤，齐齐颤动着，要将什么东西从地底拉出来。

他们脚下的土地倏地变成蹦床般柔软，如流沙涌动——爱维格脚下蓦然一空，被那地面一口吞了下去！

“诶！”身后的雪岑特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眼睛一瞪，脱口就是一声惊叫。欧雅娜长老拉着两人缓缓飘荡，眼前光芒骤然昏暗，爱维格腿一曲，险些歪倒——脚下终于触及地面，居然到了一处黑漆漆的地洞！

“公爵阁下别怕，这是一处地下牢狱。”欧雅娜长老手中藤杖一敲地板，地牢中星火涌现，把这暗无天日的地牢照得亮如白昼。爱维格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适应之后又再一睁开——

面前仿佛到了一处买卖牲畜的集市，一眼望不到边的铁笼里束缚着无数衣衫褴褛的人。欧雅娜长老带着几人走过，在一处铁笼面前停了下来：“这五个人就是偷盗龙蛋的人。这三个魔法师，妄图在纳戈勒火山召唤海神，即将成功的时候被我们破坏了仪式，之后就失去了意识，直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这个兽人被我们施以刖刑，双手拿去破坏召唤仪式了。还有这个人，受伤太重，直到现在还在生病，我们暂时吊住了他的命。”

“赞美您，仁慈的长老。”爱维格微微欠身，转过头，一眼就锁定了靠在笼子里萎靡不振的雅尼克，他旁边躺着一个瘦弱的女子：“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雅尼克……哦对了，请恕我多嘴，您刚才说‘破坏召唤仪式’？”

“是的。”欧雅娜长老点点头，看到爱维格困惑的眼神，便好心的补上了一句：“不怪您疑惑，几乎所有的魔法传承都对进行到最后一步的召唤仪式束手无策——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这位龙族长老的年岁几乎与世界相同，自第二纪元开始，她就已经守护龙族群岛，对于这种失传的魔法知识，她便是权威：“任何召唤仪式都需要召唤者纯净的信仰——不是说他的信仰很好，我的意思是‘坚定且没有杂质’。”

“想要破坏祭祀或召唤，只需要让其‘不够纯净’即可。斐尔尼西特米尔最讨厌他人对祂的不尊重，因此只需要在最后关头在祭品中添加‘不敬且不净之物’，就能毁坏仪式。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只能用‘偷盗者的双手’来污染祭祀品……这就是那位女士失去双手的原因。”

爱维格倒吸一口气，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欧雅娜长老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爱维格，继续说道：“大部分召唤仪式都是这个道理。既然您说了他们是无辜的人，我便放了他们，只是从此之后，他们以及他们的后代不准再接近龙族群岛。”

爱维格再次欠身行礼，感谢欧雅娜长老的仁慈和宽容。她心念电转，总觉得刚才长老多说的那句“大部分召唤仪式都是这个道理”似乎在提醒她什么——但是那种感觉如同缥缈云雾，一时间无法捉住。

“这两个人之前一直试图逃脱，所以我们才故意没有治好他们。既然他们已然无罪，请给我一天时间让他们痊愈。”欧雅娜长老用藤杖敲了敲地面，铁笼和铁链自动划开，露出一个出口：“我不愿和这种为欲望屈服的人说话，麻烦您替我解释清楚吧，老师。”

爱维格迈过门槛，看着靠在笼子上闭目养神的豹耳男子：“雅尼克·鲍斯厄·佩西，维多利亚·杰奎琳，我受艾丽娅的嘱托，来带你们离开。”

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看向爱维格。那个女子瘦得皮包骨，被高烧烘烤得脸色通红，没什么力气说话，看了爱维格一眼便又昏过去；倒是那个男人皱着眉头，双臂挡在了胸前，戒备地看着爱维格，沙哑地说：“你是谁？！又要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带你们离开。”爱维格公事公办地说道：“艾丽娅就在歌豪萨姆，翘首以盼等着你回来。怎么，难道你不想再见你女儿安妮了吗？”

说着，她又提到了杰拉里德和菲力，还有米花和胖乎乎的土豆，以及葬身在金矿里的修姆等人。雅尼克逐渐睁大了眼睛，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只是身体太过虚弱，又一头栽倒在爱维格身前。他惶然伸手，不顾雪岑特警告的目光，颤抖着抓住了爱维格的袍角：“你——你能带我离开？！我的安妮怎么样了？！艾丽娅怎么样了？！他、他们——”

旁边的女子似乎听到了哪一个名字，又从高烧昏厥中强行睁开了眼睛，拼命挤出了声音：“梅丽——我的姐姐怎么样了？！修姆、修姆死了？！”

爱维格无悲无喜地看着两个挣扎的人，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平静地开口：“等你们恢复了，我会在回程的路上和你们说清楚的。欧雅娜长老，拜托了。”

欧雅娜长老点点头，冲着两个人打了个响指。那两个正扑腾的人好似被人敲了一闷棍，扑通倒在了地上。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他们。”龙族长老让藤蔓托着几人往地面浮去，口吻中带着感慨：“世间总有那么些不得已的事情要做……都是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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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雅娜长老带走了那两个兽人族，笑眯眯地邀请爱维格和雪岑特逛一逛龙族岛屿。

“神眷者是龙族永远的伙伴，”长老笑起来，温柔地像一株优雅盛开的温特玫瑰：“两位可自行去转转——哦，别靠近冰霜巨龙的领地，他们最近在教导孩子们飞行。”

两人同时鞠躬，目送长老缓缓消失在森林深处。雪岑特直起身，带着点了然的笑：“难怪你要带我来而不是带艾尔利希，是因为我是神眷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