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布局的房间里能见到普通的家电,比如吸尘器、冰箱,但款式都很老旧,泛黄的铁皮外壳上贴着护士家人们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都带着白色的包头巾站在满是俄语的横幅下举着手面带腼腆的笑容。
但潜伏在这个港口里大概半天时间,林年的注意力很轻松就被那群穿着白色棉衣的孩子吸引过去了,也就是在这时他才隐隐开始察觉到这个地方的不对劲,起初他还以为这里只是前苏联的某个军事基地,里面置放着核弹头和大堆科技武器,但这群孩子出场后,他很轻易就在里面发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金发女孩。
在这里金发女孩有着自己的名字,叶列娜,每个人似乎都认识她,女孩仰慕,男孩渴求,像极了一个学校里的舞会女皇。
林年也无数次想直接走上去问金发女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对方却完全没给他机会,一直待在人群中几乎没有落单的时候。
他几乎看了这群孩子在港口中一整天平常的生活,午饭、午睡、上课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港口里的孩子们要上的课程还特别丰富,除开数理化以及一些常识课程之外,男生有特别的格斗课强健体魄,而女生则是有舞蹈课锻炼柔韧性培养身段。
尤其是在舞蹈课上,金发女孩也是最吸引人的那个,每一次垫脚起跃小腿绷的弧线都是那么美丽,每一次旋转都是那么完美挑不出一丝瑕疵,教导舞蹈的护士鼓掌之时满嘴‘bravo’,又再扭头怒斥教室外的玻璃窗上扒着的一整排男生林年也在其中,只不过他换上了一身士兵的装扮,正大光明地偷看着女孩子们练舞,金发女孩也注意到了她,甚至还悄悄对他做鬼脸,偷看的所有男生都瞬间高潮,面红耳赤地争论这个鬼脸是做给谁看的。
练舞、学习、放风、晚餐金发女孩完全融入了这群孩子中,跟他们有说有笑着,甚至还在草坪上跟女孩们玩跳皮筋,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感,好像她真的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就算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林年依旧没有轻易下达定论,因为她知道,金发女孩很会骗人,他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出自于某部电影里的场景,对方闲得无聊了就在他脑袋里上演了这一幕小剧场自己演戏玩而拖他进来的理由自然也有了,演戏这种东西本来就需要观众,而她唯一的观众就只有林年了。
直到梦境里的时间来到了夜晚,西比利亚的寒风带上了墨的颜色,染黑了整个北冰洋,这一场闹剧终于有了结束的征兆。
那个林年熟悉的金发女孩,在这里名叫叶列娜的家伙终于落了单,主动脱离了被护士带领着走向房间的一众孩子的队伍,形单影只地走跳着哼着歌,走向了港口的复杂的走廊末端,林年跟了她一路,最后发现她停在了一条走廊尽头的一扇废弃冷冻库的铁门前。
“怎么样?”在大铁门的面前,金发女孩头也不回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
昏暗走廊的的角落,跟了对方一整天的林年也终于走了出来,站在了几米开外的地方望着那身穿白色棉衣的纤细背影,一头金发在暗红的灯光中晕染上了一层血色。
“总不是在问你当了一整天的跟踪狂的感觉怎么样。”金发女孩撩了撩自己背后的长发,转身倚靠在了铁门上看着不远处的林年微笑道,“我是指这里怎么样?黑天鹅港。”
“不怎么样。”林年扭头看了看周围斑驳的墙壁和失修的管道,铁风扇在网栏后咔咔地转着更是显得有些扰人,“比起在这里陪你玩谜语游戏,我更想回去考场考试,现在在外面我应该是睡着的吧?如果不答题的话,我就得交白卷了。”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可不会让我的男孩考试交白卷。”金发女孩微笑着说。
“你上次的确没交白卷,而是交了一只乌龟,暗喻我们的校长是只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老王八。”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脑袋里吗?”金发女孩叹了口气看着林年。
林年偏了偏头望着这每一个细节都逼真到极致的一切,“我当然好奇,但事实证明,不管你弄什么幺蛾子,不到关键时候你是不会把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的,所以我现在也懒得去猜了。”
“嘿,别这么冷漠无情嘛,我保证你这次3e考试得满分,交上一份所有人都满意的答卷。”金发女孩耸了耸肩,“以你的能力应该已经基本弄清楚现在的年月时间,和这里的地点了吧?”
“前苏联的一个实验港口?我听说过苏联和美国在冷战期间都做过不少丧心病狂的实验,这也是其中之一么?那些孩子也是实验的牺牲品?”林年淡淡地问。
“黑天鹅港,这是这里的名字。”金发女孩缓缓收起了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轻轻点头看向林年的双眸说,“现在的我就是从这里‘诞生’的。”
林年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金发女孩居然这么简单地承认了这个事实,他原以为对方出现在那群孩子中应该是一个障眼法,像是过家家一样的玩耍,但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以前似乎没跟你提过我的名字。”金发女孩说,“就你所见,我也有过名字,起码在这里,我的名字是‘叶列娜’。”
“全名呢?”林年下意识问。
“罗曼诺夫叶列娜(名)·阿历克丝娜(阿历克丝之女)·尼古拉耶夫娜(尼古拉耶夫之女)。”金发女孩做了一个宫廷礼仪,抬首看向林年微微挑眉,“我的母亲名叫阿纳斯塔西娅·尼古拉耶芙娜俄国沙皇末代的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