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怒地摔了那装清水的盆,白瓷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原来,高家人早晨左等右等不见神婆出来,便大胆的进去看,谁知里面人已经无影无踪,只留下书信一封。
信的中心思想是:你们家宅里这个妖怪太厉害了,我解决不了,先溜了。请你们另请高明吧!
弹幕都乐了。
【这种暗中斗法较劲好有趣啊,我居然感觉比恋爱有意思……】
【可惜就是太短了,有太太来扩写吗?】
【真的真的,我这些天查了不少古代资料,一看就是一下午,以前不知道,民俗真的太好玩了!】
高老爷觉得自己被耍了,吵嚷着要派人追讨神婆,押送她去官府。
他不死心,又派人去请了一位牛鼻子男道。
这道人派场比神婆还大,酬金也更高,放浪形骸、腰悬酒壶,看起来颇能唬人。
他一来就推翻了先前神婆的结论:“什么绕指柔肠,能有妖怪会起这种名字?”
道士捏了捏胡子,伸手一指高小云:“症结就是在她身上!高老爷,我观你这女儿是灾星投胎呀!留不得,留不得!”
他同样也要了一间门房间门,说要与家宅中的“宅妖”斗法。
“这……不是说症结在我女儿吗,怎地还有宅妖?”
“这不是你能懂的事儿。”道士不耐烦地说,又给了高老爷一记定心丸,“老爷勿虑,我已用法力护持你家宅院,以后你只需请我长期在这里坐镇,便可保你家岁岁无忧。”
而当天夜里,高小云愁肠百结地问:“顾郎顾郎,你这回还是要用骨头去提醒他吗?”
顾郎上回失去的那枚指节到现在还没长好,她捧着颇为心疼。
而她的梳子也被高老爷没收了,直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一回,顾郎却只是一甩折扇,冷笑连连,刻薄地说:“他也配?什么人都能来说斗法了!”
连着两次,好像终于耗尽了这大妖的耐心。
接下来的一日,什么都没有发生,高老爷暗道果然这才是高人。
可第二天夜里,他却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了,睁眼只见房梁上有黑影攒动,他端着烛台看去,那竟然是一团湿漉漉的头发!
乍一看就像污渍,可它是活的,在蠕动、生长,越来越多地从屋顶缝隙里钻出来。高老爷惊骇:“怎么它又来了?!……高人、高人!!救我!”
他没跑出屋子就被绊倒,然后被头发一把卷了起来!
“吾妻!吾妻,快救我!……救……”
高老爷换了个人求救,他此刻已整个人被悬吊了起来,脚不断踢动,脸缺氧成猪肝色。烛台倾倒,那湿漉漉的头发却懂得了绕开烛火,并分出一部分将其熄灭。
高主母突然从床上直直地坐了起来,但却不是被枕边人的呼救声吵醒的。
她的眼睛睁着,瞳孔却空洞无神,脸上挂着安恬的微笑。
敖青雪倒吸一口凉气,弹幕全在尖叫:
【啊啊啊我看到高老爷都没怕,这里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这是怎么了?她明显没有神志,是被头发操控了吗?】
【她要干嘛??】
高主母像一具木偶一样机械地起身、下床,穿着白色的里衣,披散着长发,赤着脚走到了梳妆镜边。
高老爷脸上的惊喜转瞬即逝,变成了更深的恐惧和绝望。
然后,女人坐在了铜镜前,拿起了一柄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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