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如烟为什么要寻死。
昨日,自己便答应会替她做主,今天离开的时候,她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说身子不适罢了。
怎么转身,就跑到这里来寻死呢?
而且,还流了这么多的血。
旁边的床帐内,同样是一片凌乱,也有血渍蔓延。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顾时与搀扶温酒到一旁坐下,上前查验现场,命仵作验尸,然后将客栈掌柜与伙计叫过来问话。
伙计回忆道:“这位姑娘今儿是巳时左右来的客栈,瞧着挺高兴的,特意选了这间环境好的房间,还说一会儿会有一对老爷夫人来找她,让我直接将人带到房间里去。
她刚入住没多久,后边儿就来了一个红脸男的,心急火燎地进了房间,立即将屋门插上,让我们谁也不许打扰。
后来,那屋里就传出那种十分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有女人嘶哑着嗓子求饶声。这青天白日的,惹得很多人都出来瞧热闹,女人便不再叫唤。
两人一直折腾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吧,逐渐就消停下来,那男人穿戴好衣裳,慌里慌张地就走了。
我们当时谁也没放在心上,直到,直到隔壁房客走错了房间,被吓得惊悚大叫,我们才知道,屋里出了人命。”
顾时与问:“那男人长得什么模样?”
“瘦瘦的,有点干巴。脸红的就跟关公似的。”
温酒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听到伙计所言,立即询问道:“可是个头不是很高,鼻子尖尖的?”
伙计点头:“正是正是,当时我还纳闷,说好了来客是位老爷与夫人,这人怎么瞧也不像是什么主子啊?
而且就那小身板,还真没看出来,挺能折腾的,果真人不可貌相。”
顾时与扭脸询问温酒:“你莫非知道是谁?”
温酒默默点头:“温梨手下的陪嫁小厮云生。”
顾时与吩咐衙役:“拿着令签去一趟恭王府,传云生过来问案。”
衙役领命,转身而去。
仵作已经赶来,围着幔布对尸体进行简单检验,低声回禀顾时与:
“大人,这位姑娘不像是自缢身亡。”
“何以见得?”
“她的皮肤呈现淡蓝之色,眼睛里也有血管爆裂,证明受害者的确是窒息而亡,但是并不符合自缢而亡的特征。
尤其是这绳索勒痕,四周边缘一点红肿痕迹都没有,这都是可疑之处,但是并不能完全确认,还需要大人明察。
还有……”
仵作压低了声音:“这位姑娘似乎已经有了身孕,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动作,所以才会大出血。”
顾时与一愣,扭脸看一眼温酒,点头道:“本官知道了,此事你不要张扬出去。”
仵作点头。
顾时与又传唤第一个目击者:“你是第一个发现命案现场的人,可曾看到过什么,听到什么,如实招来。”
那隔壁住客连连摇头:“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走错了门,冷不丁地推开门,吓得魂儿都丢了。”
顾时与冷声道:“两个门虽说距离挺近,但却是一左一右两个不同的开门方向。
据本官所知,你在这客栈已经住了十余日,乃是熟客,还能走错了地方?分明是你对这位姑娘图谋不轨吧?”
住客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人明察秋毫,小人不敢。”
顾时与一番软硬兼施,住客再也承受不住,老实供认道:“这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小的住在隔壁,被那女人哭喊得实在心痒,觉得她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后来见那男人匆匆离开,房门未闭紧,就想进去讨点便宜。谁知道就碰上这倒霉事。”
“那你可听到二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