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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涟忧心忡忡皱起眉,很想劝裴含绎回去料理政务,最好能迅捷无伦将秦王齐王踩到脚下,让他们再也挣扎不动?。
裴含绎只一看她脸色,就能猜出景涟又在打些鬼主意,顺手?拧了一把她的脸颊:“还在胡思乱想,医嘱半个?字没记住。”
他们二人?言谈间毫无异状,谁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不知从何时起,言语举止已经亲近至此,唯有一旁怀贞微微瞠目。
临近冬日,宫中大小事务繁忙。太子妃掌管宫务,东宫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怀贞这些日子忙着在外奔波,鲜少长久随侍裴含绎身?旁,竟不知何时殿下与永乐公主已经如此熟稔。
他低着头,神态如常,心底却惊涛骇浪翻涌而起。
落在别人?眼?中,这一幕不会有任何异状,最多称许太子妃与永乐公主姑嫂亲近。
但别人?不知也就罢了,怀贞心里却清楚。
——太子妃他分明是个?男子!
他不敢多想,只能默默垂首,缄口不言。
怀贞此刻心绪翻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殿内根本没有人?留意他。
景涟道:“那是个庸医,再让我躺在床上,离死才是真不远了。”
裴含绎黛眉轻蹙,责备道:“慎言,此等不吉之言,怎宜宣之于口?”
宫中历来忌讳死字,景涟住了口:“我随口一说?而已。”
裴含绎看她鼓起腮,像厨房新蒸出来的荔枝小馒头,很想上手?捏一捏,只是手?还没抬起来,就意识到不对,硬生生收住动?作,赞同道:“话虽然说得不吉,但确实有理,一味躺着身?心调养只会适得其反——你略出去走一走也好,只是不要吹风。”
景涟无辜道:“可是我走不动。”
她的病其实并不严重,但反复发热总会导致病人?身?体沉重倦怠,像宫里这些锦衣玉食的后妃公主,承受不住半点病痛,景涟已经算体质较好的人?了。
裴含绎抬手?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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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公主遇刺五日后,武德司全力追查,终于查到了那些裴侯旧部的所在。
轰隆一声巨响,木门?应声倒落。
烟尘四起,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各色的瓷瓶陶器,摆满了数个?高至屋顶的架子。
武德司兵马涌入其中,毫不顾惜那些做工精细的瓷器,哗啦碎裂不绝于耳,转瞬间数个?架子被粗暴推倒,珍品碎成?齑粉,满地瓷片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