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想念翻来覆去地铺垫才说出口,梁也觉得此刻在骑车真是可惜,不能把杨今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逗兔子的心思又起来,梁也很坏地说:“就一天。想啥?不想。”
身后的人就长久地安静下来,直到自行车停在一单元楼下。
车一停,杨今就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梁也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生了一路的气,哭笑不得。
他赶忙把车锁了,追上去,在他身后问了几句“怎么了”没得到回应,于是进家门后直接拽住他手腕,把人逼停,堵在门后。
梁也朝他压低身子,沉声问:“生气了。气什么?”
杨今别着脸不看他,不说话。
梁也伸手扣住他下巴,强行把他脸掰正。杨今犟得不行,脸回来了,眼睛还是不看他。
“看我。”梁也说。
杨今睫毛颤了颤,眼神闪动,但还是没听他话。
梁也把声音压到最沉:“杨今。”
杨今嘴唇抿起来,不情不愿地抬起眼,眼里都是倔强和委屈。
梁也一看到他的眼神就不行了,那颗小痣哪里是小痣,像是一滴永久镶嵌在那里的眼泪,能要他的命。
更何况,杨今委屈地瞪着他,终于说出憋了一路的话:“那我也不想你,多少天都不想,一辈子见不到也不想了!”
梁也心都要被他说碎了,赶紧把声音放柔,哄道:“祖宗,我特么跟你开玩笑呢,你听不出来啊?”
杨今还是那样瞪着他,认真地说:“我不喜欢开玩笑。”
“好好好,不开了。”梁也回答,“还不喜欢啥,全都告诉我,我都记起来,行不行?”
杨今直勾勾看着他,说:“不喜欢你现在不抱我。”
祖宗,真是活祖宗。
梁也赶紧伸手把人抱住,抱住之前,还是记得先把杨今的眼镜摘下来了。
暖气把屋子灌满,刚进门的他们没有来得及脱衣裳,两个人抱在一起毛茸茸又暖烘烘的。即便如此,梁也还是愈发用力地收紧手臂,不舍得让冬天的寒冷有任何接近杨今的可能。
杨今靠在他怀里,对他说:“梁也,考上工大之后我不想住宿舍,我想跟你住。我们还是在我家住,可以吗?”
梁也低笑一声,刚说了不开玩笑,现下还是没忍住逗他:“这么喜欢跟我睡觉啊。”
杨今似乎已经有自动过滤他笑话的功能,“以前我自己睡,一个晚上会醒很多次,这段时间我醒来,天就亮了。”
梁也心软成一片。
就像刚开始圈养一只小兔子的时候,你以为它并不信任你,某个夜晚醒来忽然发现它紧紧贴在你身边睡着,呼吸均匀,看起来无条件依赖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