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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等你。”
杨今感到不安,又补充:“万一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放你店里的那些钱——”
“你回不来,我就一直在工大小卖店里等你。如果太久,我就去澳门找你。”梁也打断他。
“可是很远。”
也很贵,普通人很难办理通关手续。
然而接受着梁也深刻的眼神,杨今说不出后面的话。现实如此残酷,他不忍心揭示。
而梁也的左手拂过他的脸颊,因他而镌刻在梁也手心的伤疤也在吻他,眷恋、克制、不舍。
梁也回答他:“多久我都等,多远我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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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杨今在脑中排演所有的可能。
最好的是杨天勤命不久矣,最坏的是杨天勤知道了他的性向,甚至知道了梁也的存在。
任何一种可能他都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唯独最坏那一种,他不知道怎么办。
梁也曾说人都有软肋,杨今发现这是真理。梁也成为他的软肋,一碰他就要疼,疼得理智都失去,无法思考。
到了。
进了门,杨天勤坐在客厅沙发上,柳枝桂坐在他身边,已经显怀。
杨天勤手指他面前的地面,跟他说:“过来跪在这。”
杨今别无选择,只好顺从地走过去跪下。
下一秒,杨天勤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杨今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正好倒在柳枝桂脚边。柳枝桂竟然将他扶了起来。
“放手,谁让你扶了?!”杨天勤对柳枝桂吼道。
他又转向杨今:“你递交申请了吗?你他妈已经敢骗我了是吗?来,你说说你都交了哪些大学?澳门所有大学我都有熟人,我一通电话就知道你在撒谎!”
杨天勤的唾沫飞溅在他的脸上,杨今避而不及。但他却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梁也。
“杨今,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啊?你以为我死了,我的钱就会是你的吗?你妈肚子里还怀着弟弟,我在澳门各个角落有一堆叫我爸爸的小孩,我把钱给谁是我说了算,你有没有搞清楚过这一点?!”
其实杨今早就猜到,但听到杨天勤亲口说出来,还是感到心在震动——并非难过,只是儿时那些温暖幸福的记忆在翻涌,让他感到割裂,感到不真实。
他看向柳枝桂,柳枝桂躲避他的眼神。杨今明白了,妈妈刚才扶他不是因为疼他、爱他,是因为她想要通过他得到杨天勤的钱。
杨天勤问他:“为什么不申请?”
“想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