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好似不明白从长计议是什么意思,
可到底是听了我的话,顺从的转身去了厨间烧热水。
多余的娘亲很是满意,却还是警惕的,
自己从未对这个女儿上过心,自丈夫身死之后,更是不闻不问,如今不过是恰好能用到方才想的起来,
可就是这许久的不闻不问,却是让她对多余生出了一丝陌生。
多余从来都是温吞木讷的,便是说什么便是什么,自小如何打骂都不吱声,
可如今,却是在看到那满地狼藉的野花里,眼中好像透出一丝忿忿。
兴许是自己眼花了吧。。。。
多余的娘亲如此安慰自己,
可多余毕竟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万不能出了差错,譬如让她跑了。。。。。
于是,她拎了个木凳,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监视”多余,
时不时的两句:
“麻利着点,手脚干嘛用的?”
“那柴火不能多添些?这水何年何月才能烧开?”
。。。。
多余默不作声的接水,烧水,再把滚烫的开水盛出,按着多余娘亲的要求兑了凉水。
破天荒的,温水兑好了之后,多余的娘亲没有让多余拎进去,
却是自己撸起了衣袖,很是吃力的将木桶给拎进了里屋。
而多余,则被勒令站在门口能看见的地方,不许乱跑。
家里没有所谓“干净”的巾帕,
无非都是破散的,无一能入的了多余娘亲的眼。
最后无奈,在屠户不耐的眼神里,多余的娘亲将自己随身带手帕抽了出来,拧了水,满脸“慈爱”的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壮壮擦脸。
只一下,手帕之上尽是泥污。
多余的娘亲努力压下内心的嫌恶,
在屠户的眼皮子底下,用温水将壮壮的脸上和手上擦了个干净,
最后无比嫌弃的走出门去,避着屠户的目光将黑漆漆的手帕丢进了多余捧着的水盆里:
“去,洗干净!再看看有什么吃的,做点送过来!”
随即又有些不放心,转念还是跟着多余进了厨间,催促着多余做吃食。
眼看着多余从黑漆漆的坛子里掏出来一坨黑色的咸菜疙瘩一样的东西,又从门口抓来一把早已蔫的看不清原样的野菜,
多余的娘亲直皱眉:
“谁让你做这个了,这是人吃的么?就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