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为远逊女帝。
酒气入肚后,长久不排,便再逼不出。
在楼上时,还只觉微醺,这会冷风一吹,赵都安惊觉自己真的醉了。
“糟糕,前世我替领导酒桌挡酒,锻炼出千杯不醉,但这辈子换了个身体啊。
”
赵都安感觉自己失误了。
御酒后劲翻涌,头脑渐渐浑噩,只凭记忆,朝家的方向走。
不知不觉,前方出现一条小吃街,两侧店铺撑起一片交织连绵的凉棚。
部分铺子歇业,却仍有些敞开。
屋檐下悬挂的火红灯笼,垂下的酒旗,飘逸的香气,令赵都安有些意动。
他踏入一间汤饼铺,袖中甩出一串铜板:
“来碗醒酒汤!
”
旋即,便听身旁传来一道苍老笑声:
“老朽这里刚剩了一碗,小公子若不嫌弃,便送你了。
”
赵都安猝然转身,撑开眼皮。
昏黄灯影中,只见凉棚下,方桌旁端坐一名老叟。
其身穿一身极寻常普通的长衫,却有着大虞朝罕有的高大身材。
看不出年岁,但那纯白无半点杂色的长须长眉,显出寿数已然不小。
面庞红润,略狭长的双目,温和地俯瞰他,似在审视。
张衍一审视着赵都安。
赵都安也审视着张衍一。
夜幕街巷中,一时安静的好似落针可闻。
终于,赵都安迈步,大咧咧坐在了老天师的对面。
垂眸盯着面前那一碗,热气腾腾,熬煮的恰到好处的醒酒汤。
“老先生,是在等我?”
赵都安悄然攥拳,指甲刺入肉中,以痛觉强行驱除醉意,从浑噩的头脑中找回清醒。
衣衫下全身肌肉紧绷,武夫的灵机警钟大作,气海悄然轰鸣。
如临大敌。
张衍一笑了笑,如寻常老叟般缓缓道:
“吾本凡间客,静待有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