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淮言回头,只见小衙役的目光里没了怯意也没了躲闪,真诚又坚定,他步子一缓,颔首“嗯”了一声。
破庙外。
季多勒紧缰绳,感慨道:“大人,章迟在哪找的这小衙役啊,不仅会剖尸,还总能通过一些细节推断出案情关键点。”
蔺淮言笑而不语,回头,破庙中的火堆已被熄灭,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此人心思细腻,见多识广,还能从凶犯心理剖析,确实是可用之才。若不是她刚才提醒,连我也会认为书生是江南人士。”
季多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这就叫人去查他的底细。”
蔺淮言抬手示意这事不急,转而问道,“今日马车车主找到了?”
今日之事看似巧合,实则疑点很多,他查看了马车的行驶轨迹,分明是等在转角处,待沈初出现后才急驰而行,雪地湿滑只是借口,当时若非他在,沈初势必会被卷入马车底,非死必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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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多捏紧马绳,眉头隆起,“准驸马府上的。”
蔺淮言压了压眉梢,准驸马林原白乃当今新科状元,虽未打过照面,但因晋安公主的关系,也能算得上相识,只是沈初一个小小衙役,怎么会和驸马府结怨?
再结合沈初不愿意出头的种种表现,蔺淮言不得不怀疑,这个衙役想隐藏的并非小事。
黑夜下,雪地里映着盈盈月光,京郊荒凉之地,单薄的身影四处张望,确定无人尾随后才谨慎地推开院门。
院落陈列极其简单,分南北厢房,南边房间门窗紧闭,门锁上还有残雪未融化,提醒她林原白离开这里已有月余。
沈初揉了揉冻红的鼻尖,推开北边的小厢房,阴冷北风直吹脑门,冻得她哆嗦个不停。
人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沈初努了努嘴,是时候搬去南边厢房了,那边宽阔光照也充足,当初就是看中了南边厢房适合林原白专心看书,才拿出所剩无几的盘缠买下了这里,是的,为了供他考试不得不冒险去衙门当差。
沈初关上房门,叹了一口气。
谁都知道当今状元风华无双,跨马游街时,京城内被堵得水泄不通,公爵王侯、名门世家千金当街争先送手帕香囊和玉佩金钗,当朝长公主李晋安更是直接堵在皇上上朝的路上求了赐婚圣旨。
一时间,双喜临门。
可谁又知,这风光无限的新科状元、准驸马竟然是靠一个小衙役供读出来的呢?
沈初莫名觉得眼眶发酸,靠在门上环顾四周,屋内灰暗破落,就像她命运的真实写照,唯有正堂内放了一道黄色卷轴,华丽尊贵。
那是晋安公主求的第二道圣旨,里面字字诛心,句句浸血,可她却还要恭敬地收入锦盒内存放好。
这就是她的命吗?
不,她本不该如此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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