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桃报李,周一郎不喜的,他自然也不能喜欢,不用周一郎开口,他就出手收拾了南州府林家。
因着冯明恩的关系,给留了些余地,不过伤筋动骨却是免不了的,也等于是为周一郎当初受的委屈出了口恶气。
附了一封书信给周一郎,婉转地说了此事,信尾言明:提携之恩不敢忘,他日上京述职,必当上门拜访。
这话就暗示的意味很明显了,提携之恩不敢忘,那就是要报答喽。
周一郎看完了书信,勾了勾唇角儿,随手烧了信件,不留一丝痕迹。
周一郎终于成了大乾朝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而已。
此时,他不过刚刚一十五岁,风华正茂,可谓是千载独步,天下无双。
……
时光过隙,转眼已经是腊月底了,马上就要过年。周一郎不是个会委屈自个儿的人,前段时间累死累活,怎么也要休养生息一段日子,身体好才是一切的本钱。
向皇帝告了几天病假,加上大乾朝的年假,可以好好清闲一阵子。
他一闲下来,就开始陪儿子,教儿子,管儿子。
养崽素质三连!
周一郎事无巨细插手儿子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周锦钰其实还好,偶尔会不满,但也基本习惯了他爹这德性。
就是他有点儿替周一郎累。
爹,朝堂上那么多事不够你忙吗?
周一郎当然忙。
但他的逻辑里基本上是儿子离了他活不了,老婆离了他活不了,周家离了他——好吧,周家离开他,还有大哥。
这日,周一郎又要周锦钰练琴,儿子哪方面都是完美的,唯独乐器一道,怎么也不能开窍,周一郎强迫症,他就不信天下还有他周一郎搞不定的事。
不就是琴吗?
练!
一日不成,两日,两日不成三日,总有水滴石穿那日。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儿子体弱时,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的身体好,就是个废物也没关系,孩子做一个快乐闲人,挺好。
现在钰哥儿的身体日渐变好,他就完全不这么想了,思想开始和朱云娘高度重合。
那谁家的那小谁,不就是会弹个琴吗。
出来显摆什么呢,往那儿一坐连赏心悦目都做不到。
长相——跟儿子没法比。
仪态——跟儿子没法比。
古琴——跟我们家的没法比。
琴技——只是时间问题,他练了多久,我们钰哥儿才练多久。
周锦钰快痛苦死了,他真的不想当什么完美的人啊,他就想做一条快乐的咸鱼,被爹宠着,被爹宠着,被爹宠着,安安静静做一个合格的一代。
他太难了。
不听话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