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准备工作用了三天时间,总算是照亮了整个地下城。点亮之后,我们爬上了城门楼子,从南往北这么一看,简直太壮观了。我这才意识到,老城墙不应该拆,全拆了,北平城还是北平城吗?朱泉在下面还在点灯,等这些灯全部都点亮了之后,他跑着上了城门楼子。朱泉用北平口音说:“师父,这地宫也忒大了吧!”我说:“你小子竟然学会了北平口音。”朱泉笑着说:“和廖生那畜生在一起久了,自然就学了几句。”我点头说:“是啊,这地宫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北平城啊!要是有好东西,应该在宫城之内。”朱泉立即说:“师父,外城确实没什么好东西,最多就是几个石头人。但是这内城不一样,内城里有很多青铜的蒙古兵,还有很多青铜的大官。不过可惜的是空心的。”我点头说:“空心的也不错了,实心的那得多少铜啊!我们去看看。”朱泉对这座地宫最熟悉了,他最先带着我们到了兵营,在兵营里,站着一排排的蒙古兵,每一个蒙古兵身边都有一匹高大的战马。全是青铜的。等人大小。我一片看出去,直接把我震惊到了,我说:“书生,这得花多少钱啊!”书生说:“大概率是忽必烈啊!”朱泉儿放倒了一个蒙古兵,从身下一看里面,确实是空心的。里面也比较粗糙,那时候有这工艺,其实已经很好了。起码外面还是挺光滑的。那时候没有批量生产的能力,所以,这些士兵和战马,都有自己的模具。一套模具只能做出一个来,把铜水灌进去之后,等铜水凝固了,模具就要敲碎,所以,这些蒙古兵和战马,千姿百态,都不一样。我看着梁慧说:“这些东西要是都搬出去,能做个博物馆了。”梁慧小声说:“王老板,你太高估博物馆了,要是有可能,我们开放这地宫,产生的利润能惊掉所有人的下巴。可惜啊,这地宫,我们无法公开。”朱泉说:“那你打算不打算把这些铜人马搬出去啊!”梁慧说:“我还没想好,最主要的是,这太惊世骇俗了,一旦被人盯上我们就麻烦了。再看看。”书生说:“元朝初期,这内城住的是蒙古的士兵和官员。”现在我们看了兵营,应该还有一些官员的宅院吧。朱泉立即说:“有,就在前面。”朱泉带着我们到了一座大宅子前面,上面写着两个字,王府。我说:“这可是稀奇,就写了王府,到底里面住的是哪个王爷嘛!”书生说:“这王府应该就代表了所有的官员了吧。修地宫,也不可能按照北平城的真实情况修,这座王府就是官员府邸的代表。”果然,这王府里有侍女,有家丁,竟然还有太监。除了这些下人,我们在王府里也看到了坐在正中的王爷,还有身边的王妃,剩下的就是一群小妾和孩子们了。整个堂屋塞得满满的,全是铜人。在院子里,有一只铜狗,一头铜猪,一只铜羊,一头铜牛,还有一架铜马车。甚至在窗台上,还站着一只铜鸡。在墙根蹲着一只铜猫,在猫身前有一个老鼠洞,一只铜老鼠探出头来。朱泉伸手就把铜老鼠拿出来了,他举着让我看看之后,又放下了。铜老鼠也是空心的,真的太抠了。我说:“一个实心的都没有啊!”说心里话,我不太喜欢空心的青铜器,总觉得廉价。我说:“这王府里的猫猫狗狗的,应该可以拿出去展览。”梁慧说:“王老板,我觉得我们应该开一家博物馆。”我说:“我也想,但是博物馆这种东西,好像只能官府能开。”梁慧说:“法无禁止即可为,没有法律说不让私人开博物馆吧!我们开博物馆,我们展览,我们收门票,这有何不可?我们这不是做坏事啊,我们这也是在赚外汇。你想啊,外国想想看,就要用我们的钱,他们获取我们钱的唯一方式,就是用美金或者英镑来换,对不对嘛!”萧安说:“我觉得梁小姐说得有道理,我们完全可以找政府批地,修博物馆!”书生说:“投资太大,风险也大!现在政策不明朗,社会不稳定,不是做买卖的好时机。我们还是先做原始积累为好,等局势明朗了,再说嘛!”梁慧说:“胆子大一些嘛!”我摇着头说:“我觉得书生说的颇有道理,还不是大干一场的时候。北平城几乎天天死人,我听说还有特务在搞破坏,官府的政策也是一天一个样,我们现在搞博物馆,也许明天就被抄家了。说我们走资本主义道路就麻烦大了。开个银楼,开个古玩店,总不至于被抄家,小打小闹,小满即安。”这外城并没有什么金银,全是铜器。我也看出来了,这大墓的陪葬品,是以青铜为主的。我们在外城还发现了兵器库,兵器库里的兵器全是真家伙,不过此时已经没用了,谁也想不到,当年驰骋沙场的长矛再也没有用武之地了,现在都换成了火药驱动的枪炮。外城除了这些也就没啥了,无非就是还有一些用青铜浇筑出来的树,不过这些青铜树没办法和通天树比较,做工实在是粗糙,多少有点糊弄了。铸造出来根本就没有打磨,还有很多毛边呢。我们围着皇城走了一圈,从天门到东安门,到地安门,再到西安门,最后回到了天门。皇城的大门紧闭,门是木板拼接而成,上面有拳头大的铜钉。朱泉用匕首试着去扒拉,根本扒拉不开。我说:“别扒拉了,元朝时候的人不傻,工匠门做门栓都是带锁止系统的。想打开这门,只能把门栓锯开。”梁慧说:“那就锯开嘛!”朱泉拿出一把软锯就塞到了门缝里,吱嘎吱嘎开始锯。只用了三分钟,就把这门栓从上到下全锯开了。一共三道门栓,不得不说,这里面的人啊,是真的怕有贼啊!不过话说回来了,这门栓是谁插上的呢?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书生说:“门栓从里面插上的,谁干的这活儿。”书生也说:“我也纳闷儿呢,以前见到的都是顶门柱,或者是顶门石球。没见过插门栓的啊!”我看看屋顶,这城门楼子和城墙上面和穹顶都是衔接的严严实实的,不存在有人插了门栓再跳出来的可能。要是有缝隙,我们也就不用锯门了,直接甩个钢爪上去,爬上去,翻墙进去打开门栓就成了。进了天门之后,左边就是社稷坛,右边是太庙。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我说:“先去太庙。”书生说:“太庙有啥好看的,无非就是一些牌位,画像啥的,我们去社稷坛。”我说:“社稷坛也没啥好看的吧,最多就是个沙盘。”朱泉说:“要我说,直接进午门,进皇宫。”萧安说:“先去太庙。我也想看看蒙古人的太庙是啥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