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里伸手接过,喂了一声,里面就传来纪国华的声音。
“刚回来吧?我们这边会议也才结束,情况不太理想啊!”
“嗯,这样吧,一会中午一起吃饭,你顺便说说!”抬手看了看表,张里道。
“好!”纪国华应声,挂了电话。
张里放下电话,叫过小周道:“嗯,你安排的名单上,大概要有这么几方面的人,懂经营的,技术的,生产上的,还有管理层的,这个厂到底还有没有进一步存在的希望,我们需要综合去详细了解!”
“我明白,我马上就着手这个事情!”小周忙点头应声。
摆摆手,小周快步离开,张里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有关南拖的问题他不想去追究一些历史和责任之类的内情,更多的是他想着着手处理眼前的日益激化的茅盾,面对怨声载道的工人,一个处理不好都会引来不稳定的情况发生,这也是当领导的都退避三舍的主要原因,这也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难题。
他不止一次想过,处理这样困难重重的老厂,无非方式就那么几种,破产、改制或是注入新的人力、财力、物力等等,这些是目前各地惯常采用的方法,但是实际境况又各有不同,眼下南拖这几种情况都不太合适。
破产拍卖这种做法最干净,把厂按有关程序作价一卖,售得多少钱财把工人的薪水一补,是多是少全都它了,啥事没有!简单快捷。然而照南拖眼下的样子,工人众多资产庞大,虽然净资产不多,但是工人的安置却是最大头的!头两亿的资产南山还没有这么大的胆量说卖就卖!要能卖的话市里早就动手了,显然这一条行不通!
改制这条路也不弄,摊子大,效益差设备老化,明显没有市场前景,任何一个投资者都不会把钱扔在看不见希望的地方!
至于注入资金盘活,南山就更不行了!私人资本都不愿意流向的地方,政府资金更不可能了!何况现在各项立法监督越来越健全,南山也没这个经济实力!
如果说前期意识到南拖问题严重的话,那现在张里却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棘手!庞大的摊子,可怜的家底,还有一大批群情激奋的工人,等等这些问题都沉重地压在了他的心里!
他这边正在愁眉不展,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秘书小周走了进来,轻声说王书记来了!
嗯,张里点了下头,自己从坐位上起身,脸上挂上微笑,主动迎了上来。
“张书记!”王治邦笑容满面地跨进门来。
“来来,坐坐!”张里笑着让客,走到了沙发边上,两人落座。
“张书记,我把上午开会的情况向你汇报一下!”王治邦说着打开了面前的笔记本。
张里一笑,忙摆了摆手道:“不急不急,等会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国华同志也过来,我们好好把这个事情碰一碰!”
“噢——,那好那好!”王治邦愣了下笑道,白胖的脸上露出释然。
张里看过材料,王治邦是本地出身,从基层到机关再到县里,一步一步上来的,今年五十二了,再有一任可能就差不多了到站了,也许是人生阅历丰富,也许是受“马放南山”的思想影响,王治邦在待人接物上都显得客气和蔼,四平八稳的很稳重。按照道理说,这种人生经历,一般像这种位置的人都会很老辣,涵养形色等都会很有心得,然而这些在对方的身上都感受不到。
张里同样不相信这个例外,看着对方合上笔记本,张里心下一动,笑道:“对南拖这个事啊,我感到很头痛,王书记,你是县里的老同志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