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性子就是好,那日在宁国公府的事回去睡了一觉就什么不开心都忘光了,弄的卢月本来第二日一大早想着要去找她,结果她还没去,这姑娘就先来找她道歉了。
“公主姐姐,我昨日有点事情就先走了,结果走的太急,就忘记给你说了,你不会怪我吧。”
这样讨人喜欢的姑娘,卢月都不明白,那方既白眼睛是瞎了吗?
“公主姐姐。”
卢月正在廊下昏昏欲睡,安岁岁从外面跑了进来,她额上鼻尖都沁出了热汗,鬓角都被汗浸湿了。
卢月从躺椅上起身,让小词给她端了凉茶,一边拿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汗。
“外头太阳那么烈,你都不会避着点,跑的这满头的汗。”
安岁岁喝了好大一口凉茶,嘻嘻笑了起来,“我这不是想着赶紧过来吗?”
卢月给她擦干了汗,佯装生气道:“跟个泥猴似的,看你日后怎么嫁的出去。”
“嫁不出去正好,我就天天来烦你。”
两人笑了会儿,卢月让侍从又搬了张躺椅来,两人并排躺在廊下,天气随着时间往后变的越来越热。
这处廊下正好,又在僻阴处,不时还有点凉风,倒也没有那么闷热难耐了。
安岁岁刚躺下,忽然又像是诈尸一样,噌地爬了起来,脸上一副雀跃的模样。
“公主姐姐,你听说了吗?”一脸的八卦模样。
卢月被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着实给吓了一跳,“听说什么?”
“就最近太学学生那件事,现在闹的是沸沸扬扬。”
卢月虽然人在驿馆,但是也听说了。
“听说不是已经交由刑部了,事情不是马上就要解决了吗?”
安岁岁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跟前,“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听我爹在跟人说话,就听了那么一耳朵,事情好像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虽然是太学的事情,跟北麓书院无关,但是天下学子是一家,这件事同样牵动北麓书院人的心。
“哦?”
“听说好像跟二皇子有关。”安岁岁说完有些担忧的看卢月一眼,“公主姐姐,你担心吗?”
卢月心里咯噔一声,但面上却还保持着云淡风轻,“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安岁岁放了心,重新躺了下去。
微风不燥,卢月却没了睡意。
项青山是半年之前死的,为什么他的老父在半年之后才反应过来要上京讨公道,这其中没有人在推波助澜,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那些大人物们在前面搅弄风云,却让无辜的百姓遭受冤屈。
据说那项青山才学出众,品行刚正,也不知挡了谁的路,无辜枉死。
青山埋忠骨,只可惜,他一身才学,还未施展,便化作一抔黄土。
这个世道何其不公,有人拼了命的终其一生都难以得到,而有些人一出生就能拥有。
不过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卢月轻笑,她到如今也是寄人篱下,前途渺茫。
事情跟二皇子洛秋明有关,说不定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朝堂上的波诡云谲,又岂是她一个异国公主所能置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