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峰震明白了贺南升的意思后,表达了他个人意见:“老年协会打麻将已是普遍现象,基本上属娱乐性质,这里面老年人居多,公安不可能动不动就抓人。”
罡峰震说到这里,怕打击这个老汉的积极性,又鼓励他:“你现在是老年协会会长,是直接的现场管理者,你脑子里肯定有的是办法,我相信你能把这些人管理好,我们公安也会支持你,要是谁上升到以赌为业,数额较大,我们决不姑息。”
公安局长虽然讲得不痛不痒的,不过最后一句还是说到了点子上。
贺南升决定不必再等季领导的表态了,自己先行动,争取在季领导看到信后,已经做出了成绩……
于是,他打算把分散在坪地两边门店里的麻将扑克点,全部集中到那栋生产大队时期建的目前几乎弃用的大礼堂内。桌子成行成排摆放,既显得生气勃勃,又有组织感,关键还便于管理。同时严格规定赌资标准:麻将每个子不得超过一元,扑克每张牌不超过一角,超过者以赌博论处。其它的如开合子、押宝、牌九、勾豆子等等,纯属赌博性质,一律禁止。
贺南升把这些想法征求书记村长的意见,刘成明听后很支持,村长也表示支持。
接下来,贺南升把这些措施写在一张大白纸上,盖上老年协会的公章,作为钱田村老年协会的第一张布告,端端正正地贴在旧大礼堂的正面墙上。
布告贴出后,没人当一回事,鸡毛当令箭,呸!
坪地两边各个门店谁都不愿把麻将、扑克牌桌搬进旧礼堂内,仍然像原先的样子,分散在各个门店内,该怎么打牌还是怎么打牌,愿意多少钱一注就多少钱一注,喜欢用什么形式就用什么形式。
这是贺南升没有想到的,他汇报给书记和村长,刘成明和村长劝他对于老年人只能慢慢来,急不得。
两位村领导哪里理解他的心情?贺南升着急得很啦,如果连村老年协会的布告都不起作用,以后还怎么管理这帮老人?他想到了劳动改造时,监狱都擅长抓典型,自己何不也抓几个典型?对,必须抓几个典型来……
他装着没事似的地在各个门店巡视,终于发现有的麻将桌五元一个子,有的用扑克当牌九,有的用扑克牌押宝……
贺南升不动声色溜出去,躲到没人处打电话给派出所……
派出所来了,到各个门店里检查,没发现哪个桌上有现金。没有现金就不好断定为赌博行为。贺南升在旁边暗暗着急,他们是用扑克牌代替钞票,到了一定的数额就结算。但又不好公开揭露,只能闷在肚子里发狠。
他不甘心,从此后他悄无声息地记录,某某时间,谁谁谁赢了多少元,谁谁谁输了多少元,用什么赌具。隔不了多久,他就记满了一个笔记本。于是偷偷地把笔记本送给派出所,然后再买一个新笔记本。
每隔一段时间,派出所会来钱田带走几个老汉,有的被关半个月,有的被罚重款。他们都知道全是贺南升告发的。因为以前古怪爷当会长时,没出现此类事,也没见贴什么布告,不是贺南升还有谁?
大家心里痛恨贺南升,背后骂他这个强奸犯为什么不早点死?有的干脆骂他祖宗八代。
好了,这里不说贺南升了,说刁波培。
话说刁波培的左下肢淋巴水肿病腿,使用了文蓉同学的祖传配方,经过连续几个疗程的治疗,左腿不肿了,看不出有瘸,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古怪爷一直在观察刁波培的治疗情况,看到如今他的病腿差不多恢复如初,不得不赞叹这个组方的奇效。他感叹:民间藏着多少好药方啊,可惜没有一个机构去收集,经过验证后公布给社会。他想,假如年轻十岁,一定要去拜访文蓉这个同学家,哪怕出钱也要把这个组方学到手。
刁波培的病腿一好,思想就活跃了。自从妻子去世后,他的男性本能依然存在。去找失足女,有损他的人格,只好强行压抑,多少个夜晚在床上辗转翻身,恨这个东西,自己睡不着觉……
如今他不再有自卑感了,想到西坳洞公司的硅胶人,他开始思考……
思考多了,终于由轮廓变得清晰起来:买一批硅胶人,开个店,专供独居老汉们玩乐,以解决他们的X苦恼;还有那些单身的中壮年男人……
他觉得这个事情应当没犯法,硅胶人本来就是个玩具,又不是活人,不存在淫乱问题……
(下一节,刁波培反驳:“古语云:‘识时务者俊杰也’。再说,所谓牌匾,还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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