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他体内的疼痛蓦地消停了一会儿,或许真是言语有灵。
结界之内,沈呈若在严决让耳畔哑声道:“我就算杀了你,也有一百种方式让你活过来,但那时你就不再是人,我如果要你永远陪我,早就可以这么做。但我不想杀人,更不想那个死在我手里的人是你,小兔崽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严决让喘息着,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毫无力气。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任沈呈若抱着,想推也推不开。
“我是不会杀你的。”
忽然,沈呈若松开了他,他修长的手固定住他的肩膀以防他倒下,他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眼如夜色般深邃不明,他嗓音磁性低哑,每个字响在严决让耳畔都如此清晰:“你也曾经答应过,不会离开我。”
“老板……我……”
沈呈若的话严决让还未彻底消化,忽地从石门外一阵笛声传来。
这笛声幽远古朴,如深山清泉,流水潺潺,雅致动听。
可传入严决让耳中,却如利刃一般。
这笛声在他体内漾出波纹,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面苏醒了!
而且,这东西长长的,随着那笛声醒来,顷刻便在他的血液中疯狂流窜!
“啊……”
这滋味让严决让痛不欲生,他猛地推开沈呈若,向前跑去,可无论怎么跑,他也只能跪在石壁前。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全身犹如万虫啃咬,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严决让双手抱头,浑身青筋暴起。
很快,他的身体开始变红,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每一根都异常粗大。
严决让痛得急喘,这时,他睁大眼,清楚地看见一条虫子状的东西在他的手臂中飞快地蠕动,它每动一下,他的疼痛就累积十分。
渐渐,他受不了了,那虫似乎奔着他的大脑而去,严决让仰头大喊,再睁眼时,连眸子都变成了血红!
石门之外,灵槐换了一身装束。
她穿着苗疆女子特有的服饰,长发梳成辫子,衣前缀有莲花。
她头戴银色头饰,手上脚上均挂有银色圆圈,闪闪发亮,而那枚笛子此刻就在她的手中,被她的纤纤玉指轻柔操控着。
她用动人的嘴唇吹奏出苗疆特有的曲子,而正是这首曲子,催动着严决让体内的毒虫发作。
那是她的宝贝,她养了多年的金蚕蛊。
一般她是绝对舍不得拿出来用的,金蚕蛊和鬼母不同,鬼母是妖物,一旦生成之后便随心所欲,不易受人控制,而金蚕则不同,只要她的笛声在,她想让中蛊之人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