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汗收了剑,耸了耸肩,“唉,咱们可以商量的嘛,你们中原人怎么还藏着掖着的。”
白华英见状将剑还给了烨罗,小可汗笑得一脸阳光,那嘴边的胡子真是显老的很,“要不是你插手,我也不见得会输,所以说起来,我是输给了你,不是输给了璟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璟王将剑反手回了白华英的剑鞘,朝白华英温声道:“回去吧。”
白华英瞧着小可汗,眨了眨眼,朝璟王笑得有些讨好,“现下天色还早,不如让臣女送王爷回去,否则只怕这路上也不太平。”
这么久了,她还是头一回说要去王府的,璟王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也随了她的愿,“既如此,有劳了。”
小可汗见她是从伯爵府里出来的,不由打趣道:“这位莫不是那治好了疫病的白家小姐?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在下耶律移,贫贱不能屈,威武不能移的移。”
白华英闻言笑了,“令尊才华横溢。”
“那是自然,家父幼时也曾在上京呆过,所以深知大晋的文化,对我也是自幼教导,让白小姐见笑了。”提及其父,他脸上满是尊敬。
烨罗将他带上了马车,璟王也跟着进了马车,她正要上,被白玉如拉到了一旁,提心吊胆的,“你……你跟着去做什么?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府吧,要不然,外祖母该回来了,见不着你要担心的。”这儿带出来这么多护卫,闹了这么大的阵仗,哪里是瞒得住的!
“我去去就来,不用多久,若是外祖母问起来,只说我歇下了。”白华英松开她,动作利落的上了马车,白玉如在一旁急得直跳脚,但也管不住她,只能领着人回了伯爵府,再三叮嘱此事关系重大,不得声张,好在是深夜了,外头也没惊扰旁人!
要不然小可汗来了上京了,官家不得将人捉起来去逼北境的鞑子退兵!!
此时马车里,小可汗真没拿自个当外人,端起碗就倒了一碗水喝了,搁了碗抹了一把酒,靠着软枕,笑道:“你们上京现在也乱得很,不过这治理疫病的速度,倒是将我叔叔吓到了,不过,等时机成熟了,到时候他大举进攻,大晋迟早要完。”
“危言耸听的话,我劝小可汗少说。”白华英握着剑,瞧着这随性的少年郎,二十来岁的年纪,满身的阳光,与这上京的少年真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纵然我不说,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我如今又打不过你们两,何必要说不好听的惹人不快活?对不对?再者说了,我大老远过来,也是被我叔叔派人追杀过来的,这回刺杀嘛,也是无奈之举。我总得替自己挑一个得力的盟友不是。”
璟王摩擦着手中的玉板指,淡道:“本王与他曾有过几战,你叔叔是个将才。”
“将才不假,可没有王爷对大晋这样的忠心,要来何用?我阿耶如今被他害得只剩进的气了,听闻你这儿神医医术不错,顺便来求个医。”小可汗笑盈盈的瞧着众人,神色里没有半点慌张。m。
“小可汗想的倒是周全,你如今一无所有,拿什么来与大晋谈判?”白华英抱着剑,想从他的嘴里挖出些实质性的证据。
“自然是有筹码,咱们这些……鞑子,可都是从北域过来的,而放了我们的人,正是靖安侯,世子与靖安侯似乎有仇,不如咱们联手如何?”他坐得端正了些,瞧着璟王,眼底笑意盈盈。
璟王扫了他一眼,摩擦着骨板指,“本王要北境外的驻军布防图,你若是能给,本王自然会考虑。在此之前,就请小可汗屈就寒舍。”
他直接将耶律移软禁了,这耶律移也不着急,“这图我逃出来的时候顺带拿了些,哦对了,还有些勇安侯与我叔叔来住的书信呢。”
白华英心里猛的一跳,咬牙切齿,“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在上京当了侯爷还不满足,竟敢将手插到了关外!”呵,怕就怕他们真的是满腔的正值,如今看来,她的猜想是对的了,勇安侯去北域的这些日子,是真没闲着!
璟王望向她,冷笑道:“不急,好事总需要多磨。”
马车缓缓的驶进了璟王府,府里的人麻利的关上了门,小可汗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背着手四处打量,“你们这大晋的屋子倒是精致,不过咱们的也不差,哈哈哈。”
烨罗与几个护卫站在小可汗身旁,担心他会对主子不利,小可汗却觉得新鲜,走到哪儿摸到哪儿,白华英走在他后头,他顿了两步,等白华英过来了,忽的凑过去问:“他是你什么人?这么听你的话?不会是夫君吧?”
白华英退了一步,眼看就要拔剑,小可汗将她的剑按了回去,“我以为只有我们那的女人才会凶悍暴躁,怎么你们中原的女子也是这样?”
白华英收了剑,朝小可汗道:“咱们中原的姑娘还杀人不眨眼,阁下要不要试试?”
小可汗侧头望向璟王,“你的人,你也不管管?”
“管不住。”璟王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按开机关进了地下室,白华英忽的想起了地下室里的冰棺,不由顿了顿,璟王将披风搭在她的身上,“你在外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