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摆足了架势,对这柳氏又是一通教导,柳氏恭顺的听着,这任人拿捏的模样,老太太很是喜欢,对柳氏也就越发的满意了。
从松鹤堂里出来,白耀辉叹了叹气,回了书房,打开暗阁,瞧着那画像,久久不能自已。
那伯爵府里头,伯爵府的老太太握着白华英的手回了内院,一进屋吩咐人将门窗合上,她这才开始拿了帕子哭起来,“我那可怜的女儿!在白家受这样的苦啊!!我恨不能将那贱人千刀万剐!!”
靖安伯在一旁半搂着她,“华儿这丫头机警,如今好在孩子们都回来了。”
白华英附和道:“外祖母,往后我可就是没有爹娘的孩子了,往后可就只能倚仗你了。你可要好好的,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欣慰。”
“是,都是好孩子。”老太太拉着白华英与白敬辰的手,一时感概不已,那泪同水一般的落下来,赤红的眼里尽是心疼。
老伯爷安抚着老太太,白华英与白敬辰回了宝院,白敬辰忽的将她抱在怀里,温声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住后在伯爵府里,再没人能欺负你了。”
白华英点了点头,心里暖,“哥,明天就是春闱了,你可有把握?若是没把握也不打紧,能承继伯爵府,也是好的,外祖父已经上书官家了。春闱不过就是个过场,你也不用太担心。”
白敬辰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我这些年的书,也不是白读的,自然是要凭着自己的本事来。倒是你,当时说让三妹嫁入侯府,侯府那般虎狼之地,你能有什么法子?华儿,你若是出嫁进去,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答应!”
他拉着白华英在软塌上坐下,外头的天暗沉沉的,春意里,伯爵府倒是热闹,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树影摇曳。
“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侯月容差人传了信给我,我要去一趟,到时候回来了,你就知道了。”白华英朝他眨了眨眼,笑得眉眼弯弯。
白敬辰不禁想起当初年幼时的白华英来,那时的她还那样小,软软的一团,可爱得很,如今一晃眼,已经成了个大姑娘了,他忽的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
“侯府那样的地方,你还要去?你若是有要紧事,让人传话就是了!”白敬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妹妹是能医能武,是好事,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厉害的,也经不住旁人的算计。
白华英见状安抚:“侯月容我是见了好几回的,她也是个可怜人,不会有事的,我打扮成小厮的样子,不会有人瞧出来的。”
白敬辰抬手,摸了摸她脸上的胎记,叹了叹气,“待我高中,你就将脸上的药涂掉吧,在伯爵府里,我能护着你了,我就放心了。”
姑娘家都是爱漂亮的,谁愿意将这脸上的胎记一直画着,白敬辰很是心疼。
“好,你去念书吧,我悄悄的去,很快就回来,你放心,我让战晋也跟我一块儿去,他一路护送你们去,又护送你们回来,他的武功你总信得过。”
白敬辰一直觉得,自家妹妹会武功,那是三脚猫爬爬墙的小功夫,可直到她挡在御驾前,才知道这妹妹深藏不露,可见这后来的几年里,他纨绔的时候,对这个妹妹有多忽视。
白华英捧着他的脸,笑盈盈的,“放心啦,哥哥生得好看,眉头总皱着可不好,我去去就回。”她将白敬辰哄走了,回屋里换了套小厮的衣裳,抬手将脸上的胎记抹了去,露出原本精致小巧的面容来,一旁的翠青瞧着,欢喜不已。
自从在白府里她替自家主子讨回了公道,她就觉得,眼前的人令她敬服,往后这个人就是她的主子了!“小姐,你可比先前还要好看,这副容貌出去,上京的人不得将伯爵府的门槛都踩破了。”
白华英摸了摸镜子里的脸,这张脸,她依旧觉得陌生,大约是抹了胎记的缘故。
“你在府里呆着,别让外祖母瞧出端倪来,我出去一趟,一个时辰就回来,外祖母如今陷在往事里,估计也无暇顾及我,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了再说。”她将脸抹得略黑了些,又理了理发,转身悄悄的从后门走。
谁料一开门,就撞上了璟王府的那辆不起眼的小马车,马车里由于天色昏暗,点了一盏灯,烨罗站在马车旁,朝她笑,“白小姐,请。”
白华英悄看了眼四周,这个巷弄平日里少有人走,倒是璟王府的小马车,成日的往这儿窜。
“你怎么来了?我还有事儿,晚些再说。”白华英牵着一匹马,原本想静悄悄的,眼下倒好,让人堵门口了。
“上来。”璟王挑开帘子,露出修长的手,白华英见状,只得先上了马车。
马车里璟王正在瞧折子,见她进来了,指了指桌上的点心,“尝尝,味道可好。”
白华英小心翼翼的尝了两口,“好。王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