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抬头瞧着她那张胎记艳红的脸,抬手在她软嫩的脸上摩擦着,“若是不去北境,你娶不娶我?”这样细腻的手感,才让他真切的感受到,封锦明如今还活着,也能慰藉他枯燥的内心。
白华英将他的手拉开,“哪有人这样问女孩子的。”
“那该怎么问?”璟王侧头想了想,笑道:“问你爱不爱我?”
宫里灯光温柔,白华英忽的抬手摩擦着他脸上的伤,温声笑道:“世人都爱英雄。”
“所以你也爱英雄?”璟王目光切切的瞧着她,只有这一刻的时间,是独属于二人的,等晚宴一过,又各回各家了。
白华英的手停在那疤痕上,温声道:“我原也是敬爱英雄的,可现在我存了一分私心,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做不做英雄,都不打紧。”
璟王忽的将她拉进怀里,外头瞧戏的两个人按着门,砰的一声没站稳摔到了地上,白华英脸色涨得通红,挣扎着从璟王怀里爬了起来,璟王有些无奈的望向门外的辰太妃主仆,“太妃,难不成你还怕我对她不轨不成?你放心,我必会等着她八抬大轿来抬我才成,我是个矜持的人。”
站在一旁手脚无措的白华英听着:“……时辰不早了,我先去宴上了,否则外祖母找不着我,怕是要着急了。”她火急火燎的跑了。
辰太妃拂衣在软塌对面坐下,朝璟王挑了挑眉,“行了,你那点酒量我还不知道吗?别装了。”
璟王懒懒的坐了起来,“太妃,我的好事,你就这么坏了?”
辰太妃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你这孩子,什么坏不坏的,既然是好事,就坏不了,也不必急于这一时,不过这孩子真是不错,这一屋子的东西,你猜她觉得哪个是最贵重的。”
璟王扫了眼那小衣服,想起封锦明那个失去的孩子,如今这个孩子被他与封锦明的棺椁放在一处,那不是他的孩子,可却是封锦明用命换来的孩子!他照样视如珍宝。
辰太妃见他猜到了,顿时觉得无趣,“你倒是了解她,行了,早些成亲吧,我下去了,同你母亲也有个交待,可别再拖下去了,你年纪也不小了。”
璟王狐疑的瞧着她,“太妃长命百岁,未来还有几十年,不急于这一时。”
辰太妃被他逗笑了,“你这孩子,惯会说些好听的来哄着我,行了,我也乏了,要歇息了,你去吧,到了北境,多注意些,我听说,如今鞑子卷土重来,可吓人得很。”
璟王翻身起来,凝着辰太妃,“这段时间太医可来请过平安脉?”
辰太妃推着他往外走,“请了,我一个老人家了,若是有什么事,早就该暴发了,我身体好得很,将来还能给你带带孩子,你也抓紧点了,可别让我等太久了。”
璟王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回了宴上,宴上的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众人七倒八歪的,官家也添了几分醉意,白华英借着敬酒的当口给官家号了脉,谁也没瞧见二人的小动作,白华英凑近官家耳旁,低声道:“身体大好了些。”
官家闻言心情越发的好,荣王捧着脸,端着酒杯无聊的打量着白华英,有这么一瞬间,他总觉得这个人同瑶儿有些相似,但转念一想,瑶儿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丑夜叉!
酒过三巡,众人都醉了,官家被扶了下去,皇后见荣王也醉了,顾着照顾荣王去了,正主儿一走,大臣们瞬间便觉得自在了许多,都朝着这琼林宴的正主儿恭贺。
待到宴散时,夜色已经很深了,白华英与白敬辰、伯爵府两口子坐在一个马车里,赵斯年凝着那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朝惊雷狐疑道:“让你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惊雷摇了摇头,叹道:“世子妃的棺椁一直在王府里不曾出来,王府戒备森严,属下实在进不去,不过,据王府里的人说,那里头……确实躺着的是世子妃与小小爷。”
赵斯年黑着脸,咬牙切齿,“回府!”那个贱人,若是敢骗他,他必要将她碎尸万段!
赵斯年急匆匆的回了侯月容的院子,侯月容这会正在睡觉,奶娘抱了孩子在耳室里喂奶,赵斯年冲进屋里,一把将侯月容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骗我!”
侯月容吓了一跳,见是赵斯年,不由狐疑道:“我骗你?世子这些年骗我才是真的骗得好苦!你当初若是告诉我你一心只有封锦明,我何苦要来做这个见不得人的妾!”
赵斯年紧了紧手,冷斥道:“她的尸首尚在璟王府,何来活着一说!侯月容,这些日子,我容你忍你,你竟敢骗我!!”
侯月容吓了一跳,扣着他的手,哑着嗓音道:“你……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借尸还魂吗!她人是死了,可是她……她真的还活着,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必要去骗你!”
赵斯年将她甩在床上,欺近她冷斥道:“借尸还魂这样荒唐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寺里问一问,咳咳,我如今已经是身不由已的人了,我骗你做什么?艰你若是不信,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我也认了。”侯月容扬着脖子,她脸色苍白,脖子上还有渗人的掐痕,赵斯年瞪了她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