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辉不好好教孩子,如今孩子来了伯爵府里念了段时间的书,这就考上了,也不知世人是要说白家无能,还是说伯爵府的人心大了!
白华英望向白玉松,玉松见状也不想让他们为难,“既然是来接我的,那我就先回去了,大姐姐,你好生保重,我过几日再来瞧你。”
白玉松朝众人作揖,恭敬的转身欲退下去,余光却看了眼风月,白华英见状叮嘱道:“风月,我不便去送,你替我送一送松哥儿出门,至于白家的那些礼,都还回去吧。咱们待玉松好,瞧的也不是白家的面子。”
风月登时笑盈盈的跟上白玉松,两人走到转角处时,白玉松忽的朝风月伸出手,“我的礼呢?”
风月紧握着手中自个儿编织的红绳子,有些不自在的道:“你已经有那么好的东西了,还能缺什么。”
“我不管,先前科考的时候,你可是答应了我的!怎么?说话不算话了?不如我同你换。”白玉松拿出老太太赠给他的那支簪子塞进风月的手里。
风月的脸登时就红了,将手中的盒子当个烫手山芋一样的塞了回去同,“你这是干什么?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白玉松忽的瞧见她手里的红绳儿,伸手夺了过去,笑盈盈的问,“这是送给我的?”
风月低了头,不自在的望向外头盛开的花坛,“我就是自己闲来无事瞎做的,这个不好看,回头我再重新做一个给你。”
白玉松见状将那绳子系到了手上,“我瞧着这个就很好看,行了,就送到这儿吧,我也该回去了。”他垂眸,叹了叹气,往前走,心里却在想,若他是白华英嫡亲的弟弟多好!
风月站在长廊上,凝着白玉松渐行渐远,她垂眸瞧着手上另外一根红绳,心里五味陈杂,如今的白玉松年少有为,可她自己,却什么也不是。
她心情沉重的往前走了几步,伯爵府的大门口,柳氏叹了叹气,“华英这孩子,只怕是真的与白家生份了,如今除了玉松,连我们都不愿意见了。”
白敬言在一旁扯了扯唇角,“来日方长。”恩也好,怨也好,总会有结果。
白耀辉抹了一把脸,有些抹不开面子,如今他在朝中还未回原职,一切还要等着白秋兰那个孽女将孩子生下来!
白父沉着脸回了马车里,白玉松坐在一旁低着头,默了许久,才向白父开口,“我大姐姐,这些年过的很不容易,如今既然与白家断了干系,还请父亲母亲不要再去叨扰她们了。”
白父咳了几声,气得不轻,“你懂什么!”
柳氏见状叹道:“你父亲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当初的事儿都过了这么久了。如今也该搁到一旁了,无论如何,这身上流着的血,总归都是相似的,松哥儿,你也帮着劝劝她,她要嫁给王爷,身后有白家撑腰也是好的。”柳氏知道白华英处处帮着她的女儿,所以也想将这段与白家的关系缓和。
白玉松心情有些复杂,“我大姐姐是个恩怨分明的,你们觉得过去了,可是在她那儿过不去!这话我劝不了,更何况,儿子觉得,有伯爵府撑腰,要比白家撑腰好得多。”再说了,人家白敬辰可是个侍郎呢,将来前程也是不可限量的。
“我看你如今是高中了,翅膀也硬了!”白耀辉扫了眼这小儿子,气得不轻。
“翅膀硬不硬的,儿子不知道,儿子只知道凡事要讲个理字,你疼别人,别人才能疼你!”白玉松扭过脸去,瞧着窗外,看见那个卖糖葫芦的,忽的想起他那回为了个糖人儿,险些将自己置于险地,若不是他大姐姐,只怕他那时候也是生死不知!
“你!好啊,如今你们一个个的,都大了,我是管不住你了是不是!”白耀辉黑着一张脸。
“我不大,我才十四岁,可是我知道,父亲同敬言哥哥在牢里,是大姐姐四处打点才换来的平安,你们也不想想,为什么同样是谋逆,别人掺和的还没有你们多,却满门抄斩!”白玉松先前一直觉得父亲是个很厉害的,可是如今才发觉,不过如此。
白耀辉一时不知如何回怼,白敬辰在一旁淡道:“她帮白家,也是帮她自己,到底好她们还是姓白,若白家抄了九族,皇后娘娘又该如何自处?玉松,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白玉松横了他一眼,打着呵欠,靠在柳氏的身旁闭目养神,白敬言在府里那些年,从来没对白华英好过,如今要人救了,就低头了,不要别人救了呢,又罢出这副嘴脸来。
“敬言哥哥,人呐,不能端了碗吃饭,放了碗就骂娘,这样的人没有半点教养。”
白敬言沉了脸,马车里的气氛一时很不愉快,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那伯爵府里头,白华英端了盏汤去瞧书房里的白敬辰。
白敬辰正在绘画,见白华英过来了,抬手拿了纸将画挡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