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所剩不多的安全感,彻底消失。
她好像沉溺进一片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四周充满危机谎言,任她如何挣扎,都逃不开四周的粘稠和阴冷。
她只能靠她自己。
活下去,只能靠她自己摸索。
墨晟渊看着她将手从掌心里抽离,没再强求。
他站起身,“你在这个房间睡吧,有事喊我好不好。”
白凝重新抱着膝盖,不再回应。
墨晟渊无计可施,只能将柜门关上,任由她躲在这片仅存地,能给她安全感的空间。
他从卧室出来后,直奔书房。
密码锁打开后,他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外文书。
手从西服外套里摸出一片淡粉色花瓣,想要放进外文书里。
只是一不小心,书籍从掌心掉落。
纷纷扬扬的花瓣,从书页间飘洒落下。
墨晟渊脸上出现罕见的慌乱,他立刻蹲下身,紧张地拾起花瓣。
只是那些花瓣已经干透了,手指稍用力一捏,便破碎成数片。
墨晟渊出神盯着指间的碎裂花瓣,一瞬间觉得,这好像就是他的心。
碎裂的,不完整的,再也拼不上的心脏。
那些丢失的心脏碎片去哪了?
可能在白凝身上,可能散布在过去五年的时间长河里。
再也找不回来。
他低下头,就算再难,仍旧将花瓣一瓣一瓣地捡起来,再小心地夹回书籍里。
自白凝入狱那天起,庄园主宅的茶几上,都会换上一束新鲜的玛利亚玫瑰。
玛利亚玫瑰的花语是,羞怯的告白。
这也是当年他送白凝的第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