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几番攻势来袭也让原本迎亲的队伍殊死一搏,倒是牧荼荼丝毫不在意,挥起手里的长鞭甩去,身体随之起舞,盈盈一舞宛若惊鸿,枝叶为剑空中随着内力柔晃着力道,每一处都落实在缪的身体上,当真像是活靶子一般,鲜血淋漓,伤口四散,看起来好生凄惨。
众人见此,也忍俊不禁,一行的黑衣人有些有落荒而跑,受不住的黑衣人也纷纷割喉自尽。
可到底牧荼荼没做绝,留下她一口气:“我和你本是同门,是在不明白你为何要效忠于顾方雨?还是叶霖的计划?让你伺机通报的计划?可怜你一身好武艺是在不应该折在这里!”
“我死不死与你无关,牧荼荼,我这辈子做叶霖的狗,还是顾家的狗都是为了叶霖能认可我,可偏偏在他心里你和顾罹才算是他的徒弟,凭什么?我不服!”缪叫嚣道:“今日即便你饶了我,我也绝不会投降!”
“随你吧!”牧荼荼叹气一声,看着飘荡在空中的落叶又看了看她:“你应该和自己和解的,我还要羡慕你孑然一身无所求!”
“公主!你要是下不去手,不如我来!”赫连屮走上前愤慨道。
“用不着你们,牧荼荼你以为此番而来的只有我一行队吗?顾方雨是不会让你活着进京城的!”缪叫嚣着,眼角滑下一滴泪,嗤笑道:“牧荼荼,若是能看见师傅,帮我转达一句话,就说缪从没对不起他的嘱托和任务,那三块拓本我已受命交给了顾罹!”
看着缪一脸刚绝的表情,拿起刀刃不由分说的通入自己的胸口,倒在树林中更添一抹血色。
“今年又去年,赫连屮,还记得吗?这里我们一行人也曾杀了好多人!”牧荼荼说着看向日光,即便刺目也不愿挣扎一下,像是只有日光才能洗涤她眼里的委屈。
“他们都是自己送命的,和我们无关的,公主,即便是三年前埋藏在此地的尸首都是他们自作自受!”赫连屮义愤填词道。
一路奔波,一路血色,至少还有阳光洗涤着这条路,牧荼荼的内心也是如此寒冷,可走向这条路终究难舍分毫。
大梁城内。
花轿坐着的正是端木荼荼,大使馆内,一路通畅,即便再敢胡作非为也不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像是艰难的路走过,可这终究才是刚刚开始。
宜架起,端木秋歌准备的凤仪三千扇也蔓延在大梁城的街头巷尾,看见此番阵仗的,无人不暗羡这份尊荣。
花轿架落,折扇遮挡着她的面目,赫连屮上前交涉着:“燕云使团送公主端木荼荼入嫁!”
鸿胪寺卿:“大梁正四品,鸿胪寺卿恭迎燕云公主!”
入馆的不只是鸿胪寺,只听门外一声呼唤:“长安!”
众人闻声看去,黑衣白马的顾罹勒住马匹的步伐,翻身下马不等赫连屮阻拦,上前一步,就要拉扯她的衣角。
“放肆!顾罹,你给本王回来!”顾方雨的声音响彻在门口,顾罹阻住脚步,可端木荼荼也正好一只脚踏入门槛内,撑着团扇不让他人看见分毫,转身道:“今日真是大喜的日子,不曾想本宫第一次来此大梁的官员便能相迎,本宫这厢有礼了!”
端木荼荼说着俯身弯下腰。
红衣彩群,是大梁的样式也是燕云的服侍,这一头的珠宝翡翠真当让百姓开了眼。
“你不只是燕云公主还是我的长安!”顾罹始终不曾后退一步,只是一刻的迟疑舍下了许多,他泪眼朦胧想在进一步却被赫连屮阻拦在外。
“长安?本宫也曾听闻顾王爷的儿子顾罹曾有一妻,只是可惜三年前不是顾罹亲自斩下头颅吗?今日怎么在我来此的地步思念故人?莫不是醉酒糊涂了?”
顾方雨冷眼道:“他是糊涂了,儿女情长本就不应该是男子的重任!多谢燕云公主教育我这长子!”
可顾罹依旧一脸痴想看着她:“你只是生气,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吧!”
“侯爷,说笑了!”端木荼荼走的绝决,手上的团扇始终不肯扯下,是最后的诀别!
夜色迷人,家家电量的灯火又有多少可人心意?
门外,赫连屮清呼道:“公主,冠军侯夫人求见!”
冠军侯夫人?端木荼荼怔愣一瞬,再缓缓吹嘘着手里的茶碗,呢喃着:“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