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了,容瑾推门进来,领带被他扯得松松垮垮的,外套被他扔在地上。
他喝了酒,脚下摇摇晃晃,眼眸迷离,微醺。
今天容氏在酒店有饭局,不知是解愁,还是贪杯,容瑾喝了不少。
方淼从沙发上站起来:“容少。”
他眯了眯眼睛,看灯下的女人,一身旗袍,长发半挽。
一双桃花眼冷冷清清,细看,少许温柔。
容瑾扯下领带,扔在地上:“是谁让你进来的?”
她轻声回答:“陆总监让我来陪容总的。”
他凝眸,看她,说:“很像,”坐下,懒懒的躺靠在沙发上,睫毛很长,往上抬着。
像在瞳孔里落下了一层阴影,昏沉的瞧不清颜色:“不说话更像。”
她便不说话了。
他躺着看她,就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很久。
她手心一直在冒汗,沉不住气了,不知道他醉了没有,坐到他身边:“要喝一杯吗?”
容瑾颔首:“你去酒架拿。”
这间套房是酒店专门留给他的,装修很奢华,卧室里,有一个酒架,上面全是红酒。
韩凝喜欢白兰地,她就拿了一瓶白兰地,帮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容瑾半敛着眸,仰头饮了杯中的酒。
“再倒。”
然后,一杯,接着一杯。
她没怎么喝,容瑾喝了许多,一双漆黑的眸,水汽氤氲。
一瓶见底,她起身,再去拿酒,刚站起来,脚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她晃了晃头,只觉得眩晕,视线重叠,连灯光都在晃。
怎么回事,才几杯酒,就这般样子了。
她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一抬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眸。
深邃有灼热,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全身阴鸷。
容瑾坐直:“说吧,你主子是谁?我就知道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割完自杀呢。”
方淼额头大汗淋漓,避开他的目光:“没谁。”
容瑾也不急,慢条斯理的把杯中的酒喝完:“大火哪日,是谁指使你引开我的人的?”
骗过了那么多双眼睛,这张脸,在外人看来,的确是像。
她咬牙不承认,指甲死死的扣进掌心里,迫使自己保持理智:“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调|教的很好,很忠心啊。
容瑾放下酒杯,捏住了她的下巴,抬高,把她先前剩下的那半杯酒灌了下去。
她被迫仰头,水顺着咽喉翻滚下去,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容瑾放开她,抽了张纸巾擦手。
她立马去扣喉咙,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咳得面红耳赤:“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容瑾擦了擦手,还是嫌脏,又抽了几张纸,倒了些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