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了一通后,陆云奎声色俱厉的质问陆元清:
“听说你去探望你七叔了?你是不是觉得你七叔比你父皇更适合坐这皇位?”
陆元清的七叔,就是陆钰的爹宁王陆云奇,如今被圈禁在了宁王府中。
陆元清一边磕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只玉兔,双手奉在手里,战战兢兢道:“回禀父皇,儿臣心中最敬佩之人,只有父皇。
七叔除了一张好看的皮囊,又有哪一点比得过父皇?”
此话大大的取悦了陆云奎。
陆云奎与陆云奇本是一母同胞兄弟。
陆云奎小时候,还是挺喜欢自己的幼弟的。
但他们的父亲陆乾坤,因为陆云奇生得俊美可爱,对这幼子,十分偏爱,甚至动念要传位于陆云奇,这就让陆云奎不能忍了。
他虽然后来继承了皇位,却处处提防着自己的幼弟,并且时常有将陆云奇置之死地的念头,皆因陆乾坤的偏心所致。
看见陆元清手中的玉兔玉佩,陆云奎让他呈了上来,问道:“这玉兔怎么在你手里?”
陆元清依然跪在地上,太监从他手上取了玉兔,奉给了陆云奎。
就听陆元清说:“回禀父皇,儿臣管着太医院。
前些日子,太医院来报,说七皇叔抱恙,恐有不妥,又求了太医带话给儿臣,儿臣才去见了七皇叔一面。
儿臣去到宁王府,七皇叔就将这玉兔给了儿臣,让儿臣转交给父皇,七皇叔说……”
陆云奎摩挲着那玉兔,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一块完整的白玉雕刻的小配件,不过拇指大小,表面像是被人经常抚摸,已经莹润得浸了一层油皮。
听到陆元清停顿,陆云奎催促道:
“你七皇叔说什么?你照着原话说来。”
陆元清咽了一下口水,学着陆云奇的口气复述:
“七皇叔说,这些年,多谢四哥的玉兔庇佑,如今臣弟怕是不行了。愿这玉兔,以后能陪着四哥,庇佑四哥康健永乐,福寿绵长。”
陆云奎有些动容。
这玉兔,确实是他们兄弟还小的时候,他送给陆云奇的。
陆云奎对陆云奇也不是没有半点兄弟之情,否则他也不会留着陆云奇到今日。
听到陆云奇时日无多,陆云奎的心莫名的收紧了一下。
这是他唯一的胞弟。
他急忙又问:“你七皇叔可还有什么请求?”
陆元清道:“七皇叔说,他只想恳求父皇,允他在临死之前,去太庙祭拜列祖列宗,忏悔自己身为陆家子孙,一生庸碌无能,无法辅佐父皇,尽给父皇添乱。
也请父皇,原谅他这个糊涂的弟弟。
七皇叔还说,他想去太庙,求列祖列宗,保佑父皇,无病无灾。”
陆云奎突然想到了自己前段时间,总是在梦里被祖宗们鞭挞,心中不禁怀疑,“祖宗们不会觉得我对老七,太苛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