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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胤两步上前,毫无预警的再次拦腰抱起她,果真说走就走。
季景澜身体悬空,心跟着一紧,微垂下眼。
都说女人生理期心情不好,季景澜以前没觉得,今天倒是受到了影响,因为她不得不依附他!她突然质疑起自己,质疑起自己的女人身份,无论如何自认强悍,还是有脆弱的几天,由身体到精神上。。。。。。
越接近虫晶,周围空气冷的让人发抖,两人长久无话。而那些蛊物像是有感应般,发出了声响,像是攀爬的声音,离他们远远的。。。。。。。
在迈上台阶之际,秦胤停了下来。他状似温和地打破了安静:“我选择白虎,你呢。”
季景澜见他有示好之意,便很识时务地跟着示弱:“我每月这个时候都会腹痛,心不宁静,事关生死,岂可儿戏。皇上,不管我如何看待你,但我很相信皇上的能力。”这句话一抛出,她也有些释然,是的,她相信秦胤的能力。在她所见所识之人中,怕是没有谁能。。。。。。。那远多于想象中的坚毅,冲过层层阻碍,能走到今天,他不愧是大宇的掌权者,他的魄力、他的才能都有目共睹。
秦胤垂首看着季景澜,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最深处,他问她:“如果我判断失误呢?”
“。。。。。。”季景澜双目微凝,随即淡淡道:“天命如此,不得不从。”
秦胤轻笑,将她抱到他眼前:“我不相信命,即便真有命数一说,我偏要将它扭转过来,你在一旁给我好好看着。”平缓的话像是掷地有声。他眼神沉静,抱紧了她,脚步一踏便上了石头修筑的台阶。
腾挪闪避,很是从容。
那一刻的蓦然仰视,在夜色里的地宫,在冰冷阴沉的山洞,他神色之泰然自信,直侵季景澜之目,占尽了帝王霸气。闪电犹亦不及,像是有一种直击心灵的雷鸣。
不是第一次,季景澜觉得他实非常人。纵然身在险境危难之中,也不消丝毫从容,即便深受重伤依然可以看见,那苍白的面容上,那双天生的风流笑眼,自有傲气浑然天成,潇洒如风,玉润鉴人,让人信得他一双手真的可以劈开生死路,遇佛降佛,遇鬼杀鬼,仿佛顶天立地。
胆识,谋略,胸怀,野心会给一个人增添魅力,连随之而生的卑劣和狠毒都可以看成手段,甚至能被理解。季景澜觉得自己的情绪被他撩动了,大多人都崇拜英雄主义,她也不例外。然而对秦胤产生这种感觉显然不明智,她别开脸,不愿再看他。
忽然,秦胤低声道:“阿鱼,现在开始,你乖点,不要惹我生气,也不要让我分心。”
“。。。。。。。”季景澜仰头默默地望向洞顶,深深意识到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很危险啊。
上了两个台阶,季景澜忽然想到:“应该拿颗夜明珠备用。”
“你不怕上面有蛊毒?”
季景澜就不说话了。
“有没有光不要紧,刚刚我丈量了距离。”秦胤声音低缓,挨着她耳际的胸腔发出轻轻的回响:“这里到处都是迷障,看不见反倒要好些。”
好吧,你聪明。季景澜在心里的给了他一句。
待走了一盏茶时间,秦胤将季景澜放了下来,半揽着她。
季景澜一颗心紧绷着,就怕秦胤行错一步,两人便死翘翘了,她眼睛也并不闲着极力窥测着。
周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季景澜推断着正真的生死之门到底还有多远?
“我们是不是过了杜门、景门?”
“嗯,刚刚那是悬魂梯。”秦胤微微活动着失血过多有些发麻的手臂,问道:“你学过奇门遁甲,八卦卜算之术?”
“走马观花的读过一些,偶尔骗点儿零花钱用。。。。。。。”说到这季景澜方意识到自己讲多了。
而听了她的话,她那骗人模样顷刻间呈现秦胤眼前,他笑问:“骗不过时有没有被砸招牌?”
想起往事,当然有了,那次她去找景昀,意外碰到了张智,她还戏弄了对方一番,怕被发现,所以只好换个地方再继续骗下去。季景澜低声道:“等出去后我再告诉你,免得你分心。”
秦胤低语:“没关系,只要你不气我,我自会气定神闲,眼清目明。”
“。。。。。。。”他这又是哪般?“勾引”她好玩?是了,他擅长搞女人又懂迂回之策,而且还反复无常,豁得出脸面。
季景澜心里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以后他想怎样是他的事,她得让他看看,她不恼,她很识逗,而且应该先顺着他,毕竟他现在可是她的代步工具。季景澜想清楚这一点,便回应他:“说的你很可怜,我又很厉害一样。”
“难道不是?”秦胤换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轻吐了口气,挨近她质问:“你自己算算,我在你这受了多少气?”
或许是黑暗遮挡了一切,或许是想开了,或许是险境让人备受压抑的同时又让人放下紧绷的思想束缚,变得无所顾忌,季景澜侧头问他:“我这次受伤,你老实讲,有没有偷偷的乐,觉得我活该,罪有应得?”
“有。”秦胤又接道:“但我并不希望你受伤。”
呵,季景澜想起往事,冷哼一声:“你曾经罚我面壁思过,跪来跪去,害我双膝青紫了七八天。”那埋怨话一经她口出,秦胤有些默然。
“。。。。。。。”他叹了口气:“要我怎样你才肯释怀,你说。”
好高的道行,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讨饶”和“纵容”。季景澜听后眼睛又变的冷硬,而黑漆漆的秦胤什么都看不见,她嗤道:“这是一个皇帝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