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求金握着梦寐以求的手术通知单,眼神坚毅的望向秦安澈:“警官,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愿意配合你们,虽然我并不是公馆的主要成员,但他们的腌臢事我多少都知道一些,我只求你们能护好我的儿子。”
秦安澈点了点头,又把他儿子新鲜出炉没多久的近照给李求金:“放心吧,你儿子有我们的人看护,再加上千华医院本身的安保系统,不会有事的。”
李求金抚摸着照片里儿子的脸,露出了慈爱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就好……”
陆颜心情复杂的看着李求金,对于死者和对于多数人而言,李求金可能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但不得不承认,对于儿子他是一个好父亲,一个特别特别好的父亲。
陆颜知道人都是双面的,有些事情他也不好评判,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索性就闭嘴不言,反正他只是个警察,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至于李求金的儿子被转入了千华医院,陆颜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是秦安澈让家里人去办的。
秦安澈座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李求金擦干眼泪平复心情,这时他看到陆颜在桌子底下伸过来一只竖着拇指的手,看着陆颜挤眉弄眼的要表达:老大你牛!
秦安澈忍不住微微挑眉,微不可差的轻笑一声。
在观察室内的三人把陆颜的动作尽收眼底,安夕诺更是没眼看的捂住脸:“我本来心情还有些复杂的,这个活宝……”
夏瑶轻笑一声:“这样也挺好,情绪太过沉重的话,对审讯员来说反而是压力,现在一切都进行的好好的,这个压力也没有必要留着。”
安夕诺总觉得夏瑶这句话像是在胡扯,但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没毛病,一旁的记录员也开口:“的确,犯人心情差就行了,审讯员心情也不通畅的话,审人的时候反而会遗漏细节。”
安夕诺依旧还是觉得有些胡扯的成份在里面,但见二位姐姐都那么说了,她也只好乖巧的点头应下。
她的这一举动直接把夏瑶和记录员给逗笑了,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安夕诺这才有些不满的嘟囔:“怎么连裴姐你也喜欢揉我的头啊。”
记录员裴姝,沉吟片刻后笑道:“可能是你太可爱了吧,我看夏老师揉的多了,也没忍住想试试手感。”
安夕诺正想反驳,就看到审讯室内的李求金好像恢复了情绪,正打算说什么,连忙把正色起来。
审讯室内的李求金的确恢复了过来,他擦干了眼泪对着秦安澈郑重道:“多谢警官。”
秦安澈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随即说“要谢的话就把知道的一五一十的都交代清楚。”
李求金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我一定好好交代。”
这次他没有再隐瞒:“正如你们所说的,我就是一个替罪羊。”
李求金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再次开口:“警官你们也能猜的到两年前的三月,我儿子的治疗设备之所以换成了最好的;
是因为我开始为公馆办事,并得到了重用,但这两年来,我依旧只是负责事后的抛尸;
你们看到的我的那位老乡,他是我的搭档王耀,我们一起负责埋尸,有分尸的时候就各自拿着自己的那份从相反的方向去埋。”
李求金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通常我们埋的尸体并不会被发现,但一旦有了纰漏;
那就需要替罪羊,这次霍雪青的案子,其实我是故意要被发现的,因为我想当这个替罪羊;
我知道公馆会满足每一个替罪羊一个愿望,我的儿子等不了了,所以我用自己换了我儿子的命。”
秦安澈颔首,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温度的问:“你替公馆埋了多少尸你还记得吗?公馆为什么会需要你们埋尸。”
李求金点头,颇为痛苦的开口:“我记得,我永远都忘不掉,这两年我替公馆除了五十七具尸体;
他们之所以有那么多尸体,都是为了满足那些衣冠楚楚的禽兽恶心的欲望,那些禽兽会毫不犹豫的点漂亮的服务员;
无论男女,进入自己的包间里对他们实施心中的欲望,最后有玩死的,就是我们来处理;
那些可怜的服务员,有的到死了才知道主管之所以让他们在引导客人到了包厢之后要把自己的工号说出去,是用来做什么。”
陆颜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求金讽刺的笑了一声:“意思就是,主管会特意挑选客人喜欢的服务员,让他们负责引导客人进入包间,在期间客人如果看上了;
就可以通过内置电话来用工号点这位服务员当玩具,但也有些客人会忍不住,直接略过步骤把服务员带进自己的包间里,他们觉得,反正有公馆替他们兜底,不会有事的。”
在观察室内的安夕诺听到李求金的话倒吸一口凉气,只因李求金说的和夏瑶刚才所告诉她的,简直相差无几,安夕诺忍不住在心想夏瑶到底是怎么知道有这种模式的?
察觉到安夕诺古怪的视线,夏瑶也不着急自己到底会不会被误会,继续好整以暇的单手撑着脸,望着审讯室内的情况。
秦安澈没想法李求金手上的人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除了你以外,还有多少人是是和你一起做埋尸工作的?”
李求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除了特定的队伍,主管并不让其他人私下的见面,我只认识几位清道夫和王耀。”
怕秦安澈等人不知道清道夫是什么,李求金还贴心的解释:“就是你们照片内跟在我们身后的那几人;
他们就是清道夫,负责清理出现场痕迹的家伙,在简单的清理过后,还会有深度的清理配;
清理结束之后整个包厢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简直就像是新的一样,根本看不出是凶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