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河南道。
因为太平太久,在安庆彬的凌厉攻势下,重镇曲阜、临淄皆被拿下,那原本繁华热闹的城镇,此刻笼罩在一片紧张与压抑的氛围之中。大街小巷鲜有人迹,百姓们都紧闭家门,生怕被这兵荒马乱波及,唯有叛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他们的“胜利”。
孙孝哲领着的三万大军也从濮阳进入河南道,一路浩浩荡荡,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好似一条黄龙蜿蜒在行军道路上。
士兵们个个神情严肃,目光中透着狠厉与决然,他们深知此次任务重大,拿下徐州对稳固后方、进一步扩大战果有着关键作用。
孙孝哲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一身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他眉头微皱,眼神深邃而锐利,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徐州城可不能小觑,虽有蔡希德、李宝臣两部合击,但也需谨慎应对,万不可大意失荆州啊,待拿下此地,大帅定会对我更加器重。”想着,他马鞭一挥,大声喝道:“加快速度,莫要贻误战机,早日与蔡、李二位将军会合!”
大军继续朝着定陶、商丘方向进发,沿途一些小村庄的百姓看到这大军压境,吓得纷纷逃窜,口中念叨着:“哎呀妈呀,这兵灾可算是来了,咱这小老百姓可咋活哟。”
待行至谯县,孙孝哲勒住缰绳,望着周边的地形,对身边的副将说道:“此处地势险要,我等绕到徐州后方,定能打他们个出其不意。传我军令,让将士们打起精神,切不可在此处暴露行踪,若坏了大计,军法处置!”
那副将赶忙抱拳应道:“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去叮嘱各营将士,定不会出岔子。”
另一边,蔡希德所率的四万大军早已在徐州城外严阵以待,他站在阵前,手抚着胡须,眼神中透着几分急切与期待,对着身旁的李宝臣说道:“李将军,孙孝哲将军的大军也该快到了,届时咱们三面夹击,这徐州城必能一举拿下。我已派人细细探查过城中兵力部署,虽有防备,但料想也抵挡不住咱们这合围之势。”
李宝臣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回应道:“蔡将军所言极是,只是这城中守军若坚守不出,咱们强攻怕是也要费些周折,还得防着他们有援军赶来才是。”
蔡希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李将军多虑了,我早有安排,已命人在周边要道设下暗哨,一旦有风吹草动,咱们便能知晓。况且这徐州城久未经历战火,想必那守军也是些没见过大场面的,只要咱们攻势一起,不愁他们不破。”
……
两日后,蔡希德与李宝臣、王武俊商量如何更好攻破徐州时,探子来报:“报!将军,孙孝哲将军的大军已绕至徐州后方,正按计划部署,随时可发起进攻!”
蔡希德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亮色,那原本就透着急切的眼神此刻更是多了几分兴奋,他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好哇,真是天助我也!孙将军这一路倒是顺畅,来得正是时候啊。”
李宝臣也是精神一振,脸上的凝重之色稍缓,他朝着探子一拱手,问道:“可知孙将军那边情况如何?将士们状态可好?”
探子赶忙躬身回道:“回将军,孙将军所率大军士气高昂,一路隐蔽行迹,未曾有丝毫差池,此刻已在后方严阵以待,就等咱们这边信号了。”
王武俊在一旁哈哈一笑,笑声中满是振奋,说道:“如此甚好,看来这徐州城今日是插翅难逃了呀。咱们谋划许久,可就等这一遭了,待拿下这城,定要好好庆贺一番。”
蔡希德微微点头,目光在徐州城那高耸的城墙上来回扫视,仿佛在寻找着最佳的进攻点,他手抚胡须,沉吟片刻后说道:“虽说万事俱备,但这攻城之战,切不可掉以轻心。我等还需再叮嘱将士们一番,待会儿进攻之时,各部务必紧密配合,不可各自为战。李将军,你率本部人马从东门佯攻,多造些声势,引得城中守军的注意力都往你那边去。”
李宝臣抱拳应道:“末将领命,定让那城中守军以为我要全力强攻东门,无暇他顾。”
蔡希德又看向王武俊,说道:“王将军,你带一队精锐,悄悄摸到西门附近潜伏起来,待孙将军那边发起进攻,城中守军慌乱之时,你便寻机突破西门,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王武俊神色凛然,大声回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保管那西门会被我等一举拿下。”
蔡希德接着大手一挥,语气决然道:“我则亲率主力从南门主攻,咱们三路齐发,让这徐州城的守军顾此失彼。待城门一破,大军便迅速涌入,直捣城中要害之处,莫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