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步出了院子,白云舒才说着今日的事,“……我实在没了法子,又不敢前来打扰爹爹,才想到了允容说的那人。”
“她便说她同猫儿相处有些法子,我还当是她信口,谁知原是真的……她也是那乐坊里的人呢。”
白云舒抬起指尖点在唇上,努力回忆着她的名字,“我听阿五说她好似叫什么‘如初’,倒是个书卷气的名字……”
念如初?
方才那女子,便是念如初?
凤祁冉漆黑幽邃的瞳孔,在听闻了这个名字的时候,陡的浮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情绪。
这女子,令他愈发觉得有趣了。
这畔,念如初很快在侍卫的带领之下离了定国王府。
她于回程的马车上松了口气,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倒是并没有她所设想的那般糟糕。
相反的,她今日能清晰的捕捉到白云舒对于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甚至她还能预见到,其后的时日会有更多的机会同她接触。
拉拢白云舒的心,通过这只猫儿,似乎是她眼下看来,比接近宋知许更好的法子。
路途上隐隐的有些颠簸,她一路思量着,很快也回至了乐坊。
入内之时未见了花琉月,一众的舞伶倒是慌忙好奇的围了上来,询问着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念如初竟觉有些乏倦,原还是想要解释的,却张了张口,想着终究告诉她们,自己是替那王府里的小主子寻猫去了,她们怕也是不会信才对。
故而她也只是应付了几声,便推说自己倦怠了,回了居所。
阮妤已等了她甚久,见她回来忙将房门阖上,拉着她仔细的问,“初姐姐,倒底那王府里的人要你去做何事?”
念如初抬手松了发间的木簪,淡淡回应,“若我说,是替那骄横的郡主寻猫去了,你可相信?”
“寻猫?”阮妤的眸子里显然闪过讶异,“初姐姐,你可莫要诓我。”
“我诓你做什么?”念如初于软垫上坐下来,也将耳上的缀饰解下,轻轻甩下满头乌黑如流瀑般的发丝。
“那为何要千里迢迢,谴了人过来,让初姐姐去寻猫?”阮妤至了她的身后,帮她挽了挽乌黑的发丝,仍一脸的不信。
“这我可不知了,便是王府的人要求,如何敢不去?”
阮妤嘟了嘟嘴,但也不太好说些什么。
待换了身轻便的外衫,念如初才思及了什么,转头问向阮妤,“对了,坊主去了何处?”
“嗯……先前姐姐去了王府,便有什么人前来拜见,坊主同他见了,之后便出去了。”
“哦?”念如初若有所思,“是什么样的人?”
“好似是名公子,不过也没有久留,同坊主在偏厅谈了一阵便走了,我也瞧的不是太清楚。”
阮妤回忆着,“不过那公子穿着身墨蓝色的袍子,手里握着把扇子……啊对了,扇子上吊了个鲜红色的坠子,格外好看呢。”
墨蓝色的外袍,鲜红色的扇坠……
一抹人影蓦的袭入脑海,令念如初的身子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