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闷油瓶:“这是今天跑过的山。”
下面张海客带着一群人给族长点赞,“真天然,真绿色,真环保,不愧是族长。”
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收心收心,干正事。
上午天空飘起了小雨,时停时下,我在书房翻资料,看得眼直发花,感觉骨盆前倾又回来了。
临到中午闷油瓶也没回来,想来应该还在山中某处躲雨,一时也不必急着做午饭。
雨势稍停,我起身到院子里呼吸空山雨后的新鲜空气,周围特别安静,除却竹林水滴,几乎连鸟鸣都听不到,我发了一会呆,忽然发现庭院有些破败,看来真是这段时间少了人气。
人在极度疲累的情况下往往自顾不暇,很难关注到周围的情状,我已经窝了这么多天,恢复的差不多了,是该活动活动,不如趁雨歇把庭院收拾一下。
过了个冬天,我和闷油瓶亲手种下的花有不少已经枯萎了,到现在也没有发芽的迹象,死的很干脆,一一拔了,收拾收拾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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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已经发了很多新叶,鹅黄嫩绿的,煞是好看,底下的落叶大致划拉到一起,收掉。
只有苔藓经冬半黄不绿,有些地方怎么还秃了呢,左一块右一块的好丑。
我有些懊恼,我们曾精心打理过的庭院,在我们离开的时光,似乎默默的荒芜了。
也还好,我们回来了。
清理出去角角落落的枯枝落叶,庭院只剩下深深浅浅的绿色,重新有了一股盎然向上的精气神。
这样看着才舒服么,趁着春雨向上生长吧。
天上又飘起了小雨,我回屋取了把伞在庭院里走了一圈又一圈,还不见闷油瓶回来。
话说他到底去哪儿啦?也不带手机,回来一定记得要问问他。
我举着伞,绿池芳草满晴波,春色都从雨里过,苔痕深浅,水光流连,细雨穿林打叶,春竹起舞婆娑,我仿佛听到厨房里传来胖子呲啦呲啦的炒菜声,闷油瓶正在他旁边哗哗洗菜,我在窗外看着他们,这不就是我心中的现世安稳么。
温馨的画面一闪而过,胖子很可能转眼就会把我拎进去骂。
“胖爷锅都冒青烟了,葱呢?蒜呢?…啊!小哥你不要徒手捏蒜泥,我要的是蒜片啊!天真你去切葱,再这么没眼力见儿一会没你饭了啊!…”
那份嘈杂当时不以为奇,现在一个人的时候回忆起来就觉得甚是想念。
胖子去巴乃的第一天,想他。
不合时宜的想念,真是没眼力见,我好像一直不是很有眼力见儿的人,要有我可能也走不到这里。不过最近确实有些惫懒,可能内心对那种时刻保持警觉不然死球的生活状态已经心生厌倦,在这个庭院我心思都是发散的,这也让我的身体无法时刻保持敏锐。
我后知后觉的转过头,看向书房的窗户,心里有些异样,那窗户里面就是我的大书桌,我刚才余光瞥到了什么?书桌前面一片深色的衣角?还有,窗梗上的影子?
书房里有人。
这个念头浮起来,我第一感觉是闷油瓶,接着我立即否定了,闷油瓶回来绝对不会躲着我。
那么会是谁呢?
是躲在古书背后的人终于沉不住气找过来了?
他不知道那书我已经十万卖掉了么,还真是有趣,直接登堂入室,视我这个主人如无物了么。
我把伞收起来,甩了甩水,刚要回屋,猛然一回头,身后竟然不知何时站了个人,似乎被我吓了一跳。
他扶了扶眼镜,问我,“老板在吗?”
我皱起眉头,这一耽搁,书房里的人影有足够时间消失了。
我在这个人身上没有察觉到恶意,但我对别人无声无息贴近我背后的做法,感到非常的不舒服,这跟我之前的不幸经历也有关,这些年很少有人这么做了,曾经这么做的人估计坟头草都老高了。
一眼打量上去这个人很年轻,体形修长,一身深蓝休闲服,竟然穿出西装的笔挺,脸上有种懒得与你们这些俗人算这仨瓜俩枣的高冷,要不是他带着一副傻到冒泡的大厚黑框眼镜,我会觉得这个人非常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