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祈没注意到齐若桓的举动,他的眼里只有孟聿。
孟聿伤得太重了。
他很无措。
不知道该碰他哪里才好。
他明明那么瘦弱,却强撑着把孟聿背了起来。
天空突然飘起了大雪,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
少年一步一步,背着孟聿,踩在泥泞的道路里,朝着医馆而去。
“这、这不是孟少爷吗?”
医馆的老者慌乱起来,“快快快,赶紧去通知孟员外!”
鹤云祈的身上已沾满了鲜血。
他的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唇色惨白,“他、他不会死吧?”
没人回答他。
所有人都因为孟聿的伤担忧不已。
他被人撞着撞在了门框上,疼痛地皱眉。
门外的雪更大了。
鹤云祈垂着眼眸,他身上的衣服都脏透了。
孟聿会死吗?
他不知道。
“我儿怎么了?!”
门外一中年男人急急忙忙进来,撞倒了医馆不少东西,他也浑然不在意,只一个劲儿地问,“我儿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的焦急和担心。
落在鹤云祈眼里,让他艳羡万分。
他也好想被人这样关心啊。
怎么没有人,关心他呢?
“孟员外。”
医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壮实的中年男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他念叨道:“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啊,一定要救救他啊!”
医者也不忍,别过头去。
孟员外突然站起身来,他的眼底猩红,拽过鹤云祈的领子,“是谁?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鹤云祈被他一个用力,身子磕在门框边上。
他垂下眼眸。
藤条鞭打的疼痛就像刻在骨子里一样,他一时懦弱地说不出口,只道:“不是我。”
孟员外气狠了,“我早说了,不让阿聿和你们这种人玩在一起,你是齐若桓的仆从是不是?齐若桓个坏心眼的,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员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