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鬓间已有白发。
这些年,孟聿的事,一直是他的心病。
抹了一把眼泪,这才看清楚了姜鸢和鹤云祈,一愣,“你、你不是齐无名吗?”
鹤云祈的声音很淡,“员外看错了,齐无名早就死了。”
“不可能,你就是齐无名,我绝不会认错的,整个素平城,都找不出你这般样貌的男子!”孟员外的眼底充满了愧疚,“我都听下人们说了,是我们孟家对不住你啊。”
他上前想要来握鹤云祈的手,被他侧身躲过。
他眼底阴郁一闪而过。
鹤云祈的骨子里是淡漠的。
是对世间心灰意冷的那种冷漠。
孟员外抹了一把眼泪,“我知道,我知道我如今怎么说,都是无用的,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补偿你。”
“补偿?孟员外拿什么补偿?”
鹤云祈弯唇,他眼尾微微泛红,“你可知十二月的雪夜,有多寒冷刺骨?”
少年的声音压抑,委屈的情绪在他心尖蔓延,他终是将自已的情绪强压了下去。
他冷声道:“你补偿不了我的。”
姜鸢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看他。
“无名……是我们孟家对你有愧。”孟员外擦了擦眼道,“孟聿从前最想治好他的腿,三日前回来后,不仅谁都不见,所有来治腿的人,都被他轰了出去,我知道,他是觉得对不住你,可我,可我只有他一个儿子。”
说着,孟员外跪了下来,“我求求你,阿聿他什么都没做错,他是无辜的,做错事的人是我,你想让我偿命也好,做牛做马也好,我都答应,你帮我劝劝阿聿吧,他还那么小……”
“求求你了。”
孟员外说着就要磕头。
离衡被这一变故弄得一脸懵逼。
他抬手制止了孟员外的举动,看向鹤云祈。
少年心底的戾气不减,他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鸢鸢,怎么回事?”
离衡拧眉看向姜鸢,“这腿还治不治了?”
“治!治!一定要治!”孟员外连忙道,“仙长,求您一定要治好我儿的腿啊!”
姜鸢叹了口气,“听他的。”
她不是局中人,没有理由替鹤云祈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