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怎么可以因为别人的痛苦愉悦!
太过分了!
那不是他的情绪。
他抗拒着那股操控他的情绪,很快,他的情绪又变了。
愉悦到沮丧,愤怒到憎恨……他的情绪反复无常,无端变化着。
他知道那些反应不对劲,可却难以控制自己。
耳畔听到了无数饮酒者的心声,那些被酒精加持下呈现的种种念头和情绪传入耳中。
人们在狂欢,人们在庆祝,人们在地面上高歌起舞。
他快要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他真正的情绪,真正的想法,感觉自己正在被吞噬。
阿尔宾想到了拉图。
拉图也经历过这些吗?那就是被吞噬后的姿态吗?
自己也会变成那样的助纣为虐者吗?
不,不要!
他不要变成那样!
如果未来会变成那样的话,那他宁愿现在就……
阿尔宾残存的意识呢喃出爱德华唯一教给他的魔法,那是本该是用于庇护小魔法使的守护魔法。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魔法此刻是否有用。
——慈悲的爱与命运之神拉芙,请帮帮我,给予我解脱……
“”
-
祈祷厅外。
整个地宫都像遭遇了地震的摧残,繁复精致的地宫如今一片狼藉,酒神殿的神官与狂战士纷纷在此殒命。
连总是漫不经心、狂妄邪气的最高祭司也身受重伤,鲜血就如同背后的葡萄酒一样流淌下来,顺着砖缝蜿蜒前行。
他仰望着面前的怪物。
那张他见过几次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一双星芒血瞳深邃凶厉,曾经被光明与火焰眷顾的人如今背生魔翼,身上不断溢出恐怖的魔气,已然沦为魔物。
然而在这个魔物面前,整个酒神殿的神官和狂战士都没有一战之力。
拉图不合时宜地想到,当初在深渊的魔物之王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无力阻止这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摧枯拉朽,步步逼近。
“哈哈哈,堂堂太阳神殿的圣子竟然沦为魔物。”
他可以想见这件事若是公布出去,整片大陆会如何沸腾。
“我只听说老教皇死了,你失踪了,该不会是你杀了你的养父吧?”他满怀恶意地猜测到,“不过你已经沦为魔物,自然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杀死养父是什么感受呢?篡权夺位又是什么感受呢?戏耍人类,看着人类奉你为最强兵器时,又是什么感受呢?”
泽曼解决掉身旁最后一名狂战士,瞥向拉图。
荆棘黑刺如疾风骤雨般向他袭去,下手毫不留情,同时询问。
“那孩子在哪。”
地宫的建造图上并未标明的祭坛的位置。
“咳咳——早就来不及了,不如从现在咳……开始后悔吧。”
拉图笑着呛出一口血,肺部被击穿,呼吸急促,却仍然控制两旁的酒池伸出无数酒鞭,像吐丝的蜘蛛那样,死死缠住泽曼。
他身为酒神祭司,可以控制世间的酒,而这里毫无疑问是他主场中的主场。
可也只能勉力拖住对方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