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晚她去见过玉王后,玉王的态度转变,也委实耐人寻味。
明明他瞧见辰王后从玉王寝宫出来,玉王的奴才却称他卧床歇下不见客……
很难不多想,那老东西是不是又变了立场。
顾斐不动声色地往秦歆那侧挪了一步,将她整个人挡在身后,正好挡住许昌明探寻的视线。
他倨傲地望着紧赶慢赶的玉王和许昌明。
“哎呀,辰王老弟,你怎么走这么快!也是,你年轻矫健的,是比孤这养伤的老哥行动方便……”
玉王一和顾斐打照面,就不由自主露怯,但他脸皮厚,讪笑着便开始尬聊。
恬不知耻地将“老弟”都喊上了,忽然“超级加辈”的秦歆,哽了下。
玉王看到顾斐身后露出的裙裾一角,忙又笑了。
“怎么样,见着你的王后了吧?孤可没亏待她,将她养得珠圆玉润的……对吧小七?”
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也会没话找话——
而在掩饰恐惧时,就会想方设法做些小动作。
比如现在,玉王半个身子都快在轮椅外了,双手死死地抓着扶手,伸长了脖子和秦歆对视。
秦歆:“……”看我干哈?我现在的人设是“惧夫入骨”的卑微妻子。
她看天、看地、看前面,就是不看玉王那可怜求助一般的目光。
顾斐也不负所望地冷了别人努力热起来的场子。
“明明瘦了。”
所有人:“……”
怎么听出“我的猪瘦了”的怪异感来?秦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肉,没瘦吧。
大概是师父死那阵,秦歆消沉了一阵,食欲都下降了。
但人死不能复生,她又很快振作——以白珍儿的性子,与其在这无能悲痛,不如为她搞倒玉王夫妻,替她白家报仇!
顾斐冷场的话一落下,许久没人开口。
玉王是不敢;秦歆是入戏了,开始伏低做小模式;许昌明是在打量。
恕他直言,没打量出来这两人的感情真假。
不过辰王倒是和他印象中的一样又不一样。
有传闻中的冷戾孤傲,却没残暴与杀意。
“辰王远道而来,不如先去如歌宫住下?明晚有宴会,你来得赶巧,小七几人正在筹备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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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王又开始搭讪,他看着顾斐,没由来的卑微。
顾斐色泽黝黑偏冷的眸子看向他时,他立即慌张找补。
“就是知道你要来,她才用心筹备,这宴会,主要就是为你……和辉国太子准备的。”
拭了拭额角的汗,玉王觉得后背都快湿了——明明是寒冬了。
秦歆这才柔声开口:“是啊,陛下……臣妾给您带路?”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于是玉王和许昌明视角下,那只小手颤巍巍伸出,似是想牵辰王的袖子,却因为太害怕,而又收回。
顾斐眼角余光瞥见这炉火纯青的“默剧”,不禁额角抽了抽。
有阵子没见,这妮子演技精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