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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枷笼(第1页)

夜间的焚香换了。

水沉香焚出的烟气浓如牛乳,蜿蜒如白绸,缓慢地在宫室内散开。烛光在垂下的锦缎帷幕上闪动,流泻出五色的光。

一条赤红色的蛇顺着那帷幕一圈一圈绕下,轻柔地落在地毯上。

韩卢低着头,只盯着眼前的那一小片地毯。即使如此,他还是能感觉到有什么在慢慢向他游过来。杀人者的五感十倍敏锐于常人,蛇腹在地毯上滑行的嘶嘶越来越近,他呼吸不稳地空咽了一瞬,抬起头,不安地望向坐在高位上的那个人。

封赤练用手指沾着茶水在凭几上写写画画,好像没什么兴趣看他。

在他说出“臣不知如何处置,悉听主人”之后,那位披着皇女皮壳的山神就摆摆手,让他自己找个地方把自己弄干净再回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理解,或许她是嫌恶他身上的尘土吧?

惩罚无非那几种,鞭笞,火炭,杖责,拶刑,再严重点断指,割舌,剜目,他不敢猜测她会给他选什么,她选什么他都得受着然后谢恩——如果他到时候还能说出话来的话。

她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动手只能她来动,那她希望他干净点也没什么。

但是……不对。

一滴冷汗顺着鬓角落下,沿颌线滴在衣襟上,那条蛇已经游了过来,慢慢昂起颈子,向他吐出鲜红的蛇信。

韩卢的手依照封赤练的意思缚在身后,整个人几乎是不设防地将胸腹敞开,那蛇顺着他的膝爬了上去,游走的蛇身拨开一点前襟,露出之下肌肤的颜色。

不良人总在外奔波,比不得在府衙里执笔的官吏,随蛇移动袒露出的皮肤是浅浅的麦色。

有伤疤横斜其上,像用泥灰锔过的陶器。他压抑地喘了口气,侧过头去强迫自己忽视蛇鳞擦过肌肤的触感。

“中书令杜流舸,”高位上的人开口了,韩卢的指甲攥进手里,勉强分出一点精神来听她问话,“这个人,你知道什么?”

他微微颤抖着,那条蛇已经全然进了衣中,鳞片轻柔地剐蹭在背后激起一阵阵粟粟,连带着说出口的话也有些气息不稳:“杜相……是杜家主支家主,先帝在时已在朝中……嘶。”

被反缚着的手不安扭动。指甲陷入掌心,蛇已经从腰侧绕到脊背,冰冷感和越来越强的怪异感交替顺着脊骨升起。

这条赤蛇少说有两米有余,完全是将他缠了一道。

“只知道这么点吗?”他的主人看起来不怎么满意,韩卢啮住嘴唇,勉强捱过一阵后接上话:“先帝在时,杜相暗有扶植杜家旁支所出的三皇女之意,但先帝偏爱长女,是以她一直隐而不发,后二皇女宫变,率军杀入宫中,杀三皇女及其父,杜相深恨此事……啊!”

声音猛然被一声惊喘打断,他的腰下意识折下去,齿关不受控制咬在一处。

那冰冷的蛇尾圈起,忽然勒紧,一瞬间韩卢无法压抑自己的声音。不,他含糊地喊了一声,想要去抓那条衣中的蛇,却只是将双手在绳中扭动挣扎了几圈。

“不……不!”

“宫变的事情我只听了个大概,”封赤练的声音仍旧不紧不慢,“二皇女和她父亲都已伏诛,倒是给我留了个五姐姐还活着……还活着,对吧?就这么月余的工夫里,杜相没有手长到弄死她,是不是?”

韩卢含糊地点着头,已经分不出神来再回答什么,蛇腹的收紧舒张带走了他的全部感知,再张口除了低喘叹息就只剩下下意识的声音。

“主人……饶了……”他艰难地摇头呜咽着,无法细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封赤练起身,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

“没用。”她说。

蛇身略略松开了些,蛇尾抻出一段空隙,顺腿侧绕到他的腰后。

韩卢的眼睫不住颤动,喉结紧绷,咽喉深处的哽咽像是一条被打断了腿的犬,他没有资格拒绝,她给的一切他必须全部收下,不管他想不想。

封赤练轻轻摸着他的脖颈,脊背,在掌心收缩舒张的温热肌肉很像是一匹马。

他呜咽得越来越剧烈,几乎要变成哀叫,那条听从着她意志的蛇,正用蛇尾一点点撬开。

汗水濡湿了鬓发,他小口地吸气吐气,像应对酷刑时拼命保持清醒。

那只抚摸着肩背的手拂过颤抖不止的喉结,到下颌停下。

她抬起他的脸,韩卢立刻眯起了眼睛。直到感觉到她的指甲陷入皮肤,他才不得已再次睁开。

珀色的眼睛里已经没有警惕锐利的光,水雾把眼瞳涂的朦朦胧胧,韩卢不稳地呼吸着倚靠在她手上,眼睛却不愿意向她看过去。

太过了,还是太过了……即使知道她和她的皮囊根本不是一人,被这样年轻的面孔注视着无法自已还是在折磨他的神经。

“求您,”他含糊地重复着,“饶了我……别这么看……饶了……”

指甲在咽喉上打着圈,封赤练低下头,在他耳畔低语:“狗没有资格不让主人做什么。你还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一直在呜咽的犬声音骤然拔高,瞳仁中的一点缩在一起。白皙的手指沿着锁骨向下,颇感兴趣地捏了捏指尖温暖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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